“是这样的……”林晓峰看了一眼王诗涵后,说了一下……
王诗涵生长在一个书香世家,祖父和父亲都是从事天体物理研究的。祖父曾是美国一所著名大学的天体物理学家,父亲也选择了和祖父一样的职业,祖父因为疾病在四十年代中叶病故了。临终前祖父拉着王诗涵父亲的手,要他在合适的时候一定要回到祖国,用所学回报桑植。
王诗涵的父亲于五十年代初回到祖国,分到一家科研单位。五十年代末众所周知的那场运动开始了,在一次会上,王诗涵父亲所在的单位领导说红太阳最红最红什么的,王诗涵父亲那会儿正在研究太阳风暴和太阳黑子,忍不住脱口说道,太阳有太阳风和太阳黑子,不可能永远都是红的,没想到就是这句话为他带来了灭顶之灾,先是被定位右,接着在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中被迫害致死,母亲和她则被发配到了林晓峰父亲曾经担任领导的县里……
王诗涵的遭遇让张德民和陈雅琪唏嘘不已。张德民猜测估计就是这个原因才让这位少女变得忧郁起来。
“诗函,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你现在也可以参加大学考试……”说到这里,张德民不由想起了自己那会儿参加的回复高考后的第一届考试,要不是林晓峰父亲,自己恐怕这会儿正在工厂里拼命加班了。
“哥,我爸正在想办法让诗函参加明年的高考。”林晓峰笑了笑,“诗函还是想着研究天体物理,把他父亲未竟的事业继续完成,以此来告慰她爸爸。”
王诗涵看着林晓峰点了点头。
“诗函,来……”张德民举起杯子,“祝你明年考上一个名牌大学。”
王诗涵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和张德民碰了一下。
这顿饭,张德民和林晓峰没法说什么,两人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直到吃完。
“哥,我送诗函回去了。”林晓峰说着还朝张德民挤了挤眼,并坏笑着看了一眼已经坐上张德民那辆车的陈雅琪。。
“没个正经。”张德民笑骂了一句,然后朝林晓峰挥了挥手。
回到车上,张德民手伏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陈雅琪,“雅琪,这会儿?”
“有些冷,算了先找个地儿住下。”陈雅琪说到这里脸一红,将头转向了窗外。
“德民,诗函的身世真的很可怜!”过了一会儿,陈雅琪才转过头来看着张德民,“她那种淡淡的忧郁,我想很可能和她的身世有关,要是我像她那样的话,哎!”陈雅琪叹了口气,“这都是那个人鬼不分的年代造成的,德民,我有时候就弄不明白了?”陈雅琪说着侧着身子看着张德民,“你说一个搞天体物理研究的,说的也是自己专业上的事,严格意义上说是科学,怎么就会被……”
“雅琪,那个年代我们很多干部都是工农干部,政治上来说是非常热情或者热衷,这些干部大都没啥文化,你和他们谈科学,那就等同于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下午刚好有报社同事到洛北地区采访,搭了个顺风车。”陈雅琪轻抚了一下秀发笑道,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侧身向着张德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和情郎在一起的甜蜜,幸福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呵呵,原来是蹭车啊?”张德民笑道,“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搭班车呢?心说,搭班车多不方便,你要来给我个电话,我去接你啊!”张德民说着伸手握住了陈雅琪的玉手。
“你这么忙,那个报名表还没送过来呢,还有时间接我啊?”在张德民握住自己的手时,陈雅琪感觉到张德民的手非常温暖,心里更是甜滋滋的,“还是我自己来取吧,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天!”陈雅琪看着张德民是双瞳剪水……
“雅琪,想吃什么?”张德民不好意思笑了笑。
“只要能和你一起,吃啥都行!”陈雅琪一脸幸福地看着张德民。
张德民伸手抚摸了一下陈雅琪的头,“那就听我安排了,呵呵。”
到了和林晓峰约的那家餐馆,张德民将车停下后,刚解下安全带,却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回头瞄了一眼张德民的车,张德民看得真切,这个女人正是自己下午约请的霍清怡!霍清怡偏着头看了一眼车后又和旁边两名男子有说有笑走进了餐馆。
“德民。”见张德民还没有下来,陈雅琪轻轻拍了一下车窗。
“雅琪,走吧,一会儿介绍我弟弟给你认识。”张德民下车后笑着回头按了一下中控锁,陈雅琪就势挽住了张德民的胳膊。
张德民进入餐馆后没有见到霍清怡,张德民估计他们也预定了包。
按照林晓峰传呼留言,张德民找到了那间包房。
推开包房的门,张德民见屋里坐着一个女孩,以为走错了,忙退到门口,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名字,没错啊?
“请问你是林晓峰的哥哥吗?”包房里的那个女孩走到门边看着张德民浅浅地笑了笑。
“请问你是?”张德民有些狐疑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孩。
“我是林晓峰的朋友!”姑娘淡然一笑,“他出去打电话了,说你来了先坐会儿。”
女孩身材高挑,肤色白皙,散散的秀发有一缕飘散在胸前,整个人有一种恬淡的美,但眉黛中却有一种淡淡地忧郁,笑的时候却让人感觉不到“热度”,就像《雨巷》里描写的那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又像是曹雪芹笔下林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
“哦,你好!这是我女朋友陈雅琪。”张德民笑了笑,然后介绍了身后的陈雅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