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张德民笑着看着李成德。

“刚去了朱书记那里，出来就碰着你……”李成德笑着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正好有事要给你汇报一下。”

“李局，别搞这么生疏，什么汇报不汇报的，商量，呵呵。”张德民摆着手笑道，“叫我德民好了。”

“好，德民，有一个事要和你通报一下……”李成德双手一拍大腿，“武钢我们放了，因为没有证据！”

“什么？没有证据？”李成德的话让张德民一惊，不由睁大了眼看着李成德。

“是的，那天我们把武钢请到了局里，让打人者在暗处认了一下，有几个人表示不认识。”李成德苦笑了一下，“不认识我们也能理解，毕竟这是一起买凶打人案，买凶者不可能和每个人见面。”

“在我们抓获这帮人时，他们的头目交代说在中间人的领着下，见过武钢一面。于是，我们让那个头目在暗处仔细认了一下，那个头目认出了眼前的武钢就是在中间人领着下见过的那个武钢……”

“可下午的时候，那个头目找到我们干警，说上午有些眼花，想再见见后再确定。于是我们有安排了两人的‘见面’，这次那个头头看了后，矢口否认这个武钢是他见过的那个武钢，说昨晚没睡好，上午脑袋晕沉沉的，眼花认错人了……”

“本来我们已经确定对武钢采取措施，结果来了这么一出。”李成德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天上午，审讯的干警向李成德汇报说，经打人者指认，已经确认了这个武钢就是幕后指使人。可还过两个小时，干警又找到李成德，说打人者否认了上午的说法。

听到这话，李成德亲自提审了那个头目。无论李成德怎么说，那个头目一口咬定上午因为没有休息好眼花认错了人。最后，李成德也没办法，只得后把武钢给放了。

“李局，这事我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蹊跷。”张德民皱着眉头说道，“你想啊，那个头目上午确认了，可怎么到了下午就否定了呢？难道还有另外一个武钢？”

“德民，我们干警从头梳理了一下，也觉得疑点很多，但我们是要依靠证据说话……”李成德摇着头说道，“不瞒你说，后来我们干警还给那个头目上了‘手段’，可这个人依然咬定认错了人。”

张德民知道，李成德说的那个“手段”，其实就是用了点“刑”。

“中间人抓到了吗？”张德民突然想起，打人者此前交代说是有名中间人在搭桥。现在那名头目变了口供，那这个中间人就是关键了！

“德民，这个中间人我们也一直再找，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李成德皱着眉看着张德民，“对了，我还听说了一件事，武县，哦，武伟才也被放了。”

“什么？”李成德的话让张德民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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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华，喝点汤，牛肉汤可是大补啊。”张德民拿起骆歆华的碗盛了一碗汤。

“哼，不烫吗？”见张德民端着碗，骆歆华哼了一声。

“你不接我就不放。”张德民很认真地说道。

“哎。”骆歆华叹了口气，“我接的话，你就不怕我被烫着了？没良心的！”说到这里，骆歆华苦笑着摇了摇头。

见骆歆华笑了，张德民忙将碗放在骆歆华的面前，完了还煞有介事地两只手捏了捏耳朵。

“说说你那个餐饮一条街？”骆歆华用勺子搅动着汤说道。

“你先尝尝这个牛肉。”张德民夹起一块牛肉放在骆歆华面前的小蝶里。

骆歆华夹起之后尝了一口，眉头跳动了一下，然后将整块牛肉放进嘴里。

“牛肉味道浓郁，而且非常嫩滑……”骆歆华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说道。

“这是我们鸡公山出产的肉牛。”张德民笑道，“那天在和朱书记吃了这里的牛肉后，他是赞不绝口，后来召集了两个村的支书，专门听取了肉牛养殖的情况……”

“就是在参加会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我们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能搞一个像五子坳乡那样的特色餐饮街呢？后来，我把晓峰叫来了，他也非常赞同我这个想法。”

“你刚才说的那条高速现在进展咋样？”骆歆华紧绷着的脸渐渐舒缓开来，她喝了一口汤后说道。

“高速的事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了，我原以为省里能看到这条路的经济意义……”说起高速的事，张德民就有些来气，“省里要交通厅对这条路进行论证和评估，那天我找了交通厅的朋友，哎。”张德民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多大点事也值得你唉声叹气的？”骆歆华乜了张德民一样，“遇到事情就怨天尤人，难道就这点出息？”骆歆华瞪了张德民一眼。

“得，我的姑奶奶，看来我今儿是诸事不宜。”张德民叹了一口气，拈了一块牛肉喂进嘴里。

“你不是很会说吗？咋啦？哑巴了？”见张德民半天没说话，骆歆华忍不住揶揄道。

“我能说啥啊，我刚一个萝卜，你就一个钉，你看，我脸上都被钉了很多窟窿眼儿了……”张德民边说边仰起脸，指了指自己的鼻孔。

张德民的作态，让骆歆华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的那些都是为你好……”笑完后，骆歆华看着张德民，“要想在体制内生存下去，首先得沉得住气，特别是遇到困难的时候，要想着如何去解决……”骆歆华继续说道，“解决问题首先得靠自己，其次靠人脉，最次是想着如何把问题带来的风险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