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我说啥来着,德民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虽然平日里有些牢骚,但这些牢骚也是基于对现状的思考,想迫切改变的愿望……”骆歆华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是啊,人有牢骚在某种情况下来说,是对现实现状的一种思考,有句话不是说愤怒出诗人吗?其实,我们现在实施的很多政策,都是从牢骚开始的。只不过这些政策的制定者他们有能力改变,才把牢骚变成了改变的行动!”齐明子接着说道。
“德民,作为体制内的人,最为重要的就是要把对现实的牢骚变成改变的行动,这也是伟人和普通人的区别,来,姐预祝早日成为这样的人,呵呵。”齐明子端起杯子说道。
每次和骆歆华、齐明子聚会,张德民的思想都会得到很大的提升。这就是通常说的,如果一个人想要提升自己那就必须跟比你强的人在一起交流,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提升事半功倍!
由于惦记着要去高桂芳那儿,这顿饭张德民没怎么磨蹭。加上骆歆华要去齐明子家看齐明子的女儿,张德民把两人送过去后,就去了高桂芳说的那个地方。
这是一条很窄的巷子,只能容一辆车通过。张德民只好把车停在外面,然后下车走进去。
天黑灯少,灯光也是灰暗灰暗的。找了半天,张德民才找到高桂芳说的那个门牌号。
这是一个四层楼房,高桂芳住在二楼。敲门后,开门的正是高桂芳。
房间里陈设简陋,一个木制的衣橱,一张写字台,再就是一张很小的木板床。
“张书记,坐!”高桂芳擦了一下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凳子,然后坐在床边。
“桂芳,以后别叫什么书记的,叫我德民好了。”张德民坐下后说道。
高桂芳抬起头看着张德民,眼睛里有些湿润。
“这个呼机你拿着用,方便联系。”张德民说着把呼机放到高桂芳面前,“对了,想好今后做什么就给我留个言!”张德民站起身来说道。
“张书……”高桂芳有些忐忑地看着张德民。
“我答应了父母回家吃饭!”张德民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出门去。
“桂芳,这地儿有些偏僻,晚上少出门,等条件好一些换个地儿吧!”张德民停下脚回头看着高桂芳。
“嗯。”高桂芳点了点头。
“这条街是去年十月份火起来的,百分之八十的火锅都来自渝市,麻辣烫,色香味,味道不摆了,呵呵。”齐明子说道最后冒出了一句渝市方言。
三人进了一家叫“山城火锅”的店里。
“歆华,你怕辣……”齐明子拿着菜单说完后看着服务员,“给我们来个鸳鸯锅吧。”
齐明子又点了一些火锅特色菜,还特意为张德民要了三两枸杞酒。
“齐姐,这次下派去哪儿?”张德民看着齐明子,“会到洛北吗?”
“具体去哪儿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传闻会去洛南。”齐明子喝了一口火锅特色茶老鹰茶后说道。
“歆华,听说你要调地区?”齐明子放下茶杯看着骆歆华。
“我也是前两天听说的。”骆歆华笑了笑,“这两年,各地都进行了多次大调整,调整很频繁!”骆歆华双手碰着茶杯说道,“当然这也体现了九州的特色,经济永远是为政治服务的,真要到了教科书上说得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恐怕还得过些年……”
“歆华,你也要调走?”张德民瞪眼看着骆歆华。
“传闻是这样的。”骆歆华苦笑了一笑。
“传闻?我觉得未必是空穴来风!”张德民收回目光说道。
“今年开始,经济建设这个中心估计不会有不太大的反复了。”齐明子话里有所指,骆歆华和张德民也清楚这个所指。
“我们经不起折腾了,改革开放对于九州最大的贡献是人们思想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再不像前些年以喊口号过日子,打精神牙祭!”对于过去的一年,张德民深有感触。
原洛北地委书记李明志调回省里了、地委副书记林怀远去了人大;原洛平县委书记雷华林和县长高春来去了地区、县委办主任郑平转任县委统战部长……自己在年初去了乡招商办,没两个月又回到乡小;后来又到了县招商办,接着是河坝乡乡长,土门区副区长……想想这一年,自己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刚到一个地方还没完全适应,接着又去了另一个地方。
“喊口号可不可以,我觉得也可以,但我们现在出现了一种情况,那就是越做不到的叫得就越厉害,而叫得越厉害就越是做不到!”张德民苦笑了一下。
“德民,这一年你成长很快……”骆歆华看着张德民,“但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既然是体制内的人,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办事,特别是说话,要知道,在官场中按自己的性子说话,只能代表你性格上的不成熟!你想想,组织部门在考察和选拨干部时,会选择那些性格不成熟的人吗?”
“阐述自己的观点得分时间场合,那种不分时间场合的瞎说一通叫口无遮拦!这类人注定是不会得到赏识的,也不可能得到组织部门的青睐!”
“凭性子说话、办事不能说明一个人很有个性,恰恰说明了这个人性格上的缺陷。学会控制,才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也是官场中人的基本功!”
“德民,歆华的话也对也不对。”齐明子看着张德民,“学会控制自己,包括言语和行为,能够做到该说的时候绝不吝啬一个字,不该说的时候绝不多说一个字,这就是适应和立足官场的法门,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