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心情,是以前从未有过,未来大概也不会再拥有的。
夜西戎想,这种感觉,大概就是这一生,只此一次的感觉了。
他有莫笙家钥匙,可他却没有开门,而是敲门。
因为他突然很想看到她开门时惊喜的表情,那会让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唇。
这画面光是想想,就已经让夜西戎难以自持了。
他带着期待的心情敲响了门,然后正直的站在那里,等着看她春光明媚的脸。
门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么打开,他估摸着是莫笙没听到,又加了力道敲了敲。
这一次门打开了,夜西戎正想开口叫她,可他看到的,是莫笙一张冷然的脸。
即使只是这一眼,夜西戎也能看出她的冷然。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光,冰冷到了极致,比他们在董先生那里碰到时还要冷。
那种冰冷似乎能冻结一切,也瞬间冻结了他的热情。
莫笙冰冷的视线从他的脸上往下,落在了他怀里的花上,然后嘲讽的勾起了嘴角,“阁下到是挺浪漫的。”
“莫笙?”夜西戎蹙着眉叫她。
莫笙直接转身往屋里走,都没回答他一声。
夜西戎也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落地灯亮着,很暗很暗,很压抑。
他不得不打开了灯,然后看到了厨房里一片的冷然。
没有菜,没有一丝热气,连带着整个房间都是清清冷冷的。
她站在沙发边上,指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说道,“本来是叫你来拿走这些东西的,结果你还带东西来了。”
“什么意思?”夜西戎蹙着眉问道。
“阁下是个明白人,不可能连这种话都听不懂吧?”莫笙冷笑的看着他,“这些,是你画的图,还有这个是你的洗漱用品和一些衣物,还有这盆你送给我的劳尔,我都还给你。”
夜西戎在这种冷然中也渐渐冷了下去,眼神变深的看着莫笙。
他的手里明明拿着的是热情如火的玫瑰,可这会儿却觉得那红色像是一长巨大的血盆大口一样,能瞬间吞噬人心。
也能将他以为的最好的感情,全部吞噬掉。
“虽然一直有这种准备,好在这一天不算太晚,阁下,你我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早点了断了也好,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辈,高攀不起你这尊大佛,所以请你以后放过我吧。”莫笙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
放过她?
凭什么?
放过了她,谁又来放过他呢!
那一瞬,夜西戎胸中涌起巨大的愤怒,让他狠狠的将手里的花砸在了地上。
娇艳的花朵那么弱不禁风,一下子就四分五落,如同他以为坚固的爱情一样,那么易碎。
面对他的愤怒,莫笙并不为所动,还是冷然的站在那里,直面他的冷冽,“我知道,像阁下这么高高在上的人,可能无法接受被人拒绝的事实,那就当是阁下拒绝我了吧,我只想过自己安稳的日子,所以以后,请阁下不要再打扰我了,我也不会再跟阁下有任何的关系,你我之间,再见陌路。”
她说完的那一刻,世界仿佛都冻结了。
夜西戎浑身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森然,他一字一句严厉的问道,“莫笙,你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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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莫笙又说道,“总之我等你回来。”
这句话,简直说到了夜西戎心里去,他不答应都不行了,“好。”
“好,那我挂了。”
“嗯。”他的回答都还算冷静,听上去不惊不喜的样子。
莫笙多少有点失望,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会她才能稍显镇定的面对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挂了电话后,夜西戎整个人从草地上蹦跶起来。
幼稚的原地转圈圈,然后又绕着草场跑了起来。
末了还来了一个前空翻。
南涧和萧政球都顾不上打了,就这么看着他撒了欢的样子。
萧政揉揉眼睛,“我没看错吧?那是阁下吗?”
南涧蹙着眉头,一脸严复的模样,“大概是梦游吧。”
年应芮却有点无辜,“我见过这样的他呀,他的第一个设计被人采用还有自己署名的时候,他哪天就是这状态。”
闻言,萧政挑眉,“那阁下是有什么喜事呢,这么高兴。”
南涧自然不知,到是年应芮猜测了一句,“估计是喜欢的那个姑娘说了什么好听的话吧。”
萧政,“……”
他正觉膝盖中了一箭,又听到年应芮补充道,“以前阿南也这样的。”
萧政,“……”
膝盖已经无数箭了,他也找不到话来反驳了,还是默默地……打球吧。
夜西戎欢脱完,慢慢变得镇定,这才过来和父母打招呼,“我有点事要先走,爸妈,你们再玩一会吧,车子留给你们,我自己坐车离走,回见。”
如果是以前,笑着肯定会问什么事啊,毕竟他的行程,萧政都是知道的。
可这会儿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了,所以装作没听到打自己的球了。
夜西戎从球场离开,并没有马上去莫笙那里。
虽然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能飞奔过去。
但总要表现镇定一点,不然现在就过去,莫笙肯定还没做好准备。
所以他先回了总统府一趟,换了一身衣服。
这次换衣服的时间有一点长,他特意精心的搭配了一下。
说起来,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种精心搭配的念头了,都是李斯特帮他配好他穿的。
出门的时候,他又想到一件事,然后开车绕道去了一个熟人那里。
先前他设计的那款飞鹤手镯,他后来精修后,将图出给了自己的这个熟人,让他帮着打造出来。
原本取手镯的时间是在莫笙生日前夕的,可今天他突然就想把这镯子送给他的。
熟人见到他也很意外,说还差一点工序。
夜西戎坚持要等,对方只能加急做出来给他。
而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夜西戎的心早已经飞向了莫笙的身边。
他在想,此时的莫笙,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