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往事如烟2

年应芮也不知道从哪来来的勇气,直接扑过去拉住了他的衣服,“别走,你不卖给我也可以,你带我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南涧蹙眉看着拉着自己衣服的小可怜,坚硬的心,似乎有些开始发软。

“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丢下你不管,但是我也害怕,我看到你受伤了,我就害怕,所以才逃走的,你别怪我了好不好?只要你带我离开了这里,我可以帮你找医生给你治疗伤口的,算是……算是报道你好不好?”年应芮已经彻底丢下自己的面子和自尊,开始乞求这男人能大发慈悲了。

没办法,这里太过危险了,为了自救,她不得不这么做。

南涧终究还是没能抵住女人的乞求,不耐烦的应下了,“那还不快起来?”

“我的膝盖受伤了……”她也想起来的,是起不来啊。

“真是麻烦!”南涧骂了一句,将手中的手电递给她,“拿着。”

“啊?”

年应芮以为他要将手电递给自己,然后自己走掉。

虽然有了手电,走路可能会方便一点,但是……她膝盖的受伤了,要离开这里,肯定也不容易吧?

而且夜色里最容易迷路了,若是遇上野兽的话,那就更可怕了。

年应芮根本就不敢想了,急忙说道,“我不要手电了,求你带我离开吧。”

男人并没回答,却在她面前蹲了下去,“上来。”

“什么?”

“我让你上来!”

他不耐烦的催促道。

年应芮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不是要丢下自己一个人,而是要背她离开。

她有些感动起来,甚至后悔自己刚刚的态度,但这个时候让她说矫情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的爬上了他的背。

男人很用力的背了起来,身子明显的晃悠了一下。

年应芮刚想关心一句,就听到他说道,“你还挺沉的。”

年应芮,“……”

什么好听的话都没了,她默不作声的在他背上,给他照亮前面的路。

南涧就这么背着她一步步的往前走,虽然不是很快,但也在将近一个小时候,离开了这个废旧的公园,到了公路边。

前方不远处,有微弱的灯光。

年应芮能感觉到,那是司机还在等自己。

她急忙对南涧说道,“我的车子就在那边,我们一起过去吧。”

“不了,你自己去吧。”南涧直接拒绝。

年应芮想挽留,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两人只是有着一面之缘的路人而已。

而且之前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

她咬了咬唇,最后还是抬手,想将手电递给他,可光线一晃而过,让她看到了一片红色。

那是血!

她猛的想起来,刚刚这人就是因为受伤,才倒在自己面前的,所以,他受伤了!

而且还很严重的样子!

可这个男人硬是一声不吭,还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背着她走了大半个小时。

年应芮鼻尖有些发酸,她将手电握得很紧,另一只手拉过他就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你现在需要看医生。”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爱管闲事啊?”南涧有些不耐烦起来。

但年应芮拉得很紧,不让他挣脱,“你刚刚救了我,现在换我还你人情,当然,你也可以当我多管闲事。”

“早知道这样,我刚刚就不救你了。”南涧无比后悔的说道。

只是她并不理会,还是一味的拉着他往车子走去。

司机已经看到了两人,小跑着过来,看到年应芮的状况,紧张得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先帮我把他扶到车子里吧,他受伤了。”年应芮吩咐司机道。

司机有些犹豫,“小姐,这世道乱,你不能随意带人回去,况且还是不知道底细的人。”

南涧被司机怀疑,也不生气,反而说道,“听到了没有?我是个坏人,你还是放了我吧。”

“不行!”年应芮拒绝得干脆,“阿鲁伯,他救过我,所以我得救他,我们不回老宅去,去郊外的山庄住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给父亲,告诉他的。”

阿鲁伯还是有些担心,但年应芮心意已决,并且执意拉着南涧往车子走去。

南涧的确是伤得有些严重,再加上刚刚背着她走了那么久,此时体力已经透支,哪里还能挣扎,等于是被两人挟持上了车。

直至到了年应芮说的那个山庄,他已经疲惫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里虽然是年家的一个别庄,但也有一两个佣人。

年应芮吩咐佣人去隔壁村子请了医生过来,给南涧处理伤口。

因为伤口没有得到即使的处理,发炎了,导致南涧有些发烧,昏昏沉沉的。

医生来看了才知道,那是枪伤。

这让小村庄的医生有些害怕,还是年应芮执意要他治病,他才不得已帮南涧取子弹。

幸好伤口不是关键部位,所以也没什么大碍,但因为发炎和流血比较厉害,所以他的身子很虚。

年应芮想,他的伤势加重,应该是跟自己有关,毕竟是他将自己从郊外背回来的,那段时间他已经受伤了,却不顾自己的伤势,背着她走了那么久。

起初那一个闷哼,肯定是因为拉扯到伤口吧?

可这男人什么都没说,咬牙坚持了过来。

光是想到这些,年应芮的心里就觉得暖洋洋的。

也对这个男人,有了另外一种看法。

南涧是昏迷了两天之后醒来的,正值年应芮带回来的多肉服盆了,皱巴巴的叶子也开始舒展了,十分好看,她找了个好看的花盆种植了下来,而后带到了南涧所在的房间窗户,让它接受更多的阳光洗礼。

南涧以睁开眼睛,正好就看到她摆放花盆的一幕。

就像是做梦一般,却又那么真实。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年应芮一回头,就跟南涧的眼睛对上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世界仿佛安静了。

他们就这么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深深的看着对方。

某些东西,在这样的对视中,开始发生了化学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