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爵从没像此刻这么生气过。
到底是谁颠倒是非黑白?
分明是她!
他提着一口气,伸手卡住了她的喉咙,就直接往墙上推。
苏暮烟被撞得很疼,却咬着唇忍受着,眼神冷冷的瞪着他。
河西爵一看到她那倔强的样子,胸中的怒气再一次无可遏制的爆发,鬼使神差一样,低下头就狠狠的吻住了她。
她的嘴,太厉害,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剜着他的心。
可尝起来却那么的甜美……
苏暮烟就是一个矛盾体,一个让河西爵纠结的矛盾体。
一个吻,从惩罚,到不可收拾。
他眼眸里的冰冷渐渐柔和下来,不再只是浅尝辄止。
而苏暮烟从最初的抗拒,到最后的服从。
她想,自己是醉了。
居然没有推开他,甚至觉得这个吻的味道……不那么讨厌。
分不清是谁开始的,也分不清是谁主动的。
等河西爵将她压在床上的时候,两人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了。
在他快要进入她的时候,苏暮烟忽然清醒过来,猛得推开了河西爵,抱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
河西爵摔在了地上,正想对她大骂一通,结果却看见一向连眼泪都不肯掉一滴的女人,此刻哭得像个孩子,所有的话,也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哭?
居然会哭?
这女人……好吧,女人好歹也是水做的。
只是被他碰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河西爵心里郁闷得慌,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的套,而后对哭得丑啦吧唧的女人说道,“别他妈哭了!难看死了!到我胃口!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别弄得像我要强迫你似得,我河西爵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以为我稀罕碰你吗?”
苏暮烟对他的毒舌视若无睹,继续哽咽的哭着。
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在哭什么。
河西爵这种男人又怎么会懂?
河西爵嫌弃的丢下她离开了,苏暮烟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放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这个男人一向是来者不拒的。
龙夜爵跟唐绵绵二人刚回到老宅,就被朱文怡一通电话叫到了锦苑。
而久未露面的李心念回国了。
穿得光鲜亮丽,描绘着精致的妆容,脸上也是自信的笑意,正跟朱文怡聊着天。
见到李心念,唐绵绵的心忽的沉了一下,总觉得此次李心念的回归,跟以前变得很不一样了。
果然,李心念在见到二人一同前来的时候,还微笑着打招呼,“爵,绵绵,你们都来了啊?我正跟妈聊到你们俩呢。”
朱文怡一阵感叹,“心念,看来你出去散散心是好的,现在的状态很好,妈很欣慰。”
“妈,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她握着朱文怡的手一阵感叹,“不过我现在心境的确跟从前不一样了,就像妈之前说让我嫁给爵做小妾,我其实心里是很难接受的。”
河西爵抓紧了隋忆的手,用力到隋忆痛呼,“你抓疼我了。”
“要么自己滚!要么我安排人带你滚!你自己选!”
“河西……”
“别他妈叫我!”河西爵烦躁的骂道。
气氛冷到了极致。
连苏家的双亲都坐不住,有些愤慨的跟河西爵的父母争辩起来。
可苏暮烟还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龙夜爵不禁跟唐绵绵等人感叹道,“苏暮烟这女人,不简单啊。”
“可不是。”祁云墨很有同感,“居然那么镇定,这心理素质得多强大啊?”
“不是说了吗?她是打小在医院被抱错了,流落在外二十多年,那个家又一贫如洗,她连高中都没能念完就挣钱养家,给养父还赌债了,那样的环境下,心里素质想不好都难。”付染染感叹的说道。
唐绵绵到是为苏暮烟心疼,“你们都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在乎?”
原本安安分分的坐在莫成宇身旁的季知夏,看到好友这样,实在不忍心,便起身走了过去,劝着隋忆,“隋忆,你不要难过,先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呀。”
“知夏,我……我好难过。”隋忆抱着季知夏就嚎啕大哭起来。
莫成宇冷着脸走了过来,对季知夏说道,“回去位置上坐着,不该你管的事情,别管!”
季知夏有些委屈,“可她是我朋友。”
莫成宇冷冷的看着她,空气仿佛都能凝结成冰,“行,那你尽管插手,我想,我们莫家可不需要一个爱管闲事的媳妇。”
说完,莫成宇冷然转身离开。
季知夏心里一急,只能对隋忆说道,“隋忆,你听我的,先别闹了,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大家都在,你也得不到什么结果的。”
说完,她就拧着礼服裙摆去追莫成宇去了。
好不容易两人的关系能有点破冰,她可不想再回到原点。
“河西,你真的好残忍。”隋忆红着眼眶控诉河西爵。
她都拿出怀孕的事情来说事儿了,他却还是这么残忍。
河西爵冷笑起来,“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隋忆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
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咬着唇好久,才转身离开。
没有人对她投以同情。
河西爵回到婚礼现场之后,苏暮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处理好了?”
面色冷凝的回答。
“那就继续吧。”苏暮烟转身,往神父走去。
河西爵握紧了拳头,抑制了好几次自己的怒气,才走了过去。
婚礼总算结束,河西爵带着苏暮烟来给宾客敬酒。
若是寻常的婚礼,酒一般都是新郎挡掉。
可今晚河西爵一点酒也不为苏暮烟挡,而且还怂恿宾客朋友不停的敬酒。
苏暮烟知道他是故意为难她。
倔强脾气一起来,也豁出去的喝了起来。
等禁到唐绵绵他们这里的时候,苏暮烟已经有些微醉了,“谢谢你们来参加我跟河西的婚礼,我敬你们。”
她端起了酒杯,跟他们一一的碰过,而后一仰头,又是一杯到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