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飞把牛车停下,庄云青看着街道边的医馆,门楣上刻着“仁德堂”三个大字,颜体,阴文,填石青色,一看这医馆就是有些来头和年头的,虽心中确认,但还是故意问了庄云飞一句。
庄云飞同样抬头看了看门楣,点了点头,“是这儿,没错。”
有来头和年头的医馆,且,大夫也很有名气,那,估计诊金也是很可观的一笔费用。
“大哥,你等等,我进去请个人帮忙搭搭手。”
在家中有贺氏帮忙,在这,就她和大哥二人,抬爹爹下牛车怕是力气不够,摔着自己没啥,要是让断腿的爹再摔上一跤,那就好看了,再者,她要先问问诊金,心中好有数,太高,自己那糙汉子老爹要是一犯倔,不治了,那就更好看了。
庄云青走进医馆,就被氤氲的药香包围,迎面是深棕色的柜台,柜台上摆有几盆类似兰花的植物,让店内平添了翠绿盎然之气,柜台后是巍巍的一壁格斗橱,每个格斗上都有毛笔写的铭牌:白术,熟地,合欢,黄芪……橱顶上坐着一排青花瓷坛,居高临下,端庄神秘。
橱柜下,有人在撮药,堂内的另一侧,有案,案后是一个老者在坐诊,只见那老者轻问坐于自己前方的病人几句后,再搭了脉,然后握笔在手,略作沉吟,果断落笔,药名药量跃然于纸上,整个药馆里井然有序,无人喧嚣,庄云青的脚步不由也变作轻轻落下,生怕惊扰了这其中之人,是为一种罪过。
站着看了半晌,无人理会自己,可一眼望去,不论是坐诊的,还是撮药的,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瘦弱白须,须白,峻洁得感人,这让庄云青不知道去找谁去帮自己把爹爹抬进来。
正在一愁莫展时,帘子响动,从帘后走出一个十几岁的蓝衣少年,庄云青双眼一亮,忙走了几步,“这位大哥,今天我是带着爹爹来看诊的,但我力气太小,没法把爹爹搬到这儿来,烦请大哥帮帮我。”
“……”
少年脚下一顿,今天他是来寻杜大夫的,这姑娘是把自己当成了医馆的人?抬眼看了眼庄云青,不由得在心中呵呵了,这个世界好小!
“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我向你讨样东西如何?”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