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慕小乔接口道：“很难的，他们这些子民都是数千年前神王的遗脉，算不得凡人，轮回死籍上面也没有名姓，他们的生老病死也跟寻常人不一样，所以很难跟正常人那般轮回。”

“——生无籍，死无名。”沐挽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就是灵山十巫遗脉的尴尬局面，就连我们祭祀的远古神祇都消失了……”

他们的祭祀的神，应该是太一神，遥远而古老的天神，道家认为太一无形、为仙人形体，在很长的时间里，太一神都是最高权位者祭祀的对象。

汉唐皆如此。

到了北宋后，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成了民间信众最大的道家神祇。

玉皇大帝存在于始劫之先，为道炁之体，三界六道的共主。

这大领导虽然存在久远，但是被普遍祭祀和接受、甚至融入了文化的血脉之中是在一两千年前，再往前推，就是那位只被君王祭祀的太一神。

东皇太一，正妃应龙，这两位大尊神似乎消失了，应龙的一灵在沐挽辰身上，那太一神去哪儿了？

他知不知道还有几十万的巫族遗民还在虔诚的祭祀他呢？

“其实……如果你的子民肯与外界接触、巫王山城的阴阳能正常轮回，就没有这么多操心事了……”我试着劝了一句。

沐挽辰蹙了蹙眉：“很难……人心易变、人心也难变，没有合适的时机，很难让子民们一心求变。”

所以师尊才说过，王者，往也，人心之所向。

一家人尚且难以一条心，何况这么多人、这么多部族。

要改变他们延续千年的生活方式或许可以努力一下，但是要改变他们延续千年的信仰，那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我烦恼的挠了挠头——我很想帮沐挽辰啊，可是我能做什么？

说起来，我们新婚也没几天，可我已经觉得有些离不开他了——他这么好，一点也不凶，看外表赏心悦目、相处起来也天天冒粉红泡泡。

我……我不想他有烦心事。

小师娘突然开口道：“其实……有一个很有说服力的法子啊。”

她眨了眨眼，看向我和沐挽辰：“你俩多生几个聪明机灵、可爱漂亮的孩子，那些想要后代的子民族人们，估计眼红得要命，什么祖先什么戒律什么信仰，估计都抛到脑后了。”

哈？！

沐挽辰轻笑一声，看了看我：“小殷珞可不愿意。”

“愿意！”我瞪了他一眼，他愣了愣，小师娘也愣了愣，我这声音太大了是么？

我立马红着脸小声说道：“……不过要等以后，现在可不行！”

沐挽辰唇角勾了勾，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点头道：“嗯，以后再说。”

小师娘撅嘴道：“这么迁就老婆，你原来这么惧内啊？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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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挽辰看我有点囧，就岔开话题道：“慕云凡那边不是在赌场查看情况吗？他们从明面上查，我们就暗地里查吧，先把这个小鬼放出来询问一番……慕小乔，你的打手呢？”

“什么打手啊！说得真难听。”小师娘一边抱怨，一边默念宝诰召唤来那两个小鬼差。

哪怕是小鬼差，他们只要拿着冥府的法器，在这地界之上，普通的鬼魂就会畏惧。

小鬼刚被沐挽辰从小竹筒中放出来，就被锁链套住猛地一扯，小鬼被锁链拖倒在地毯上。

“嘿嘿嘿，这小家伙……非我族类啊……”小鬼差坏笑着想要吓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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