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都删了,凉凉。支付宝转账,500”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柳寄一边往桌前走一边道歉,陈汉把同事朝他伸来的手往后推了一把,对方立刻会意,把手收回,并朝柳寄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四方桌上三面坐人,两个是普外一个骨科,刚刚对话的是两个普外的,陈汉和卢远飞,另外一个看起来年轻一些的男人右手肘撑着桌面,手握拳挡着唇边,似乎在憋笑。
柳寄还没落座,先将三人打量了一番:“怎么感觉你们有点奇怪。”
陈汉打着哈哈:“什么奇怪?介绍一下,这是苏望,骨科的,我师弟。这是柳寄,b大临床八年制。”
柳寄朝苏望微微点头:“看起来年龄很小,大几了?”
苏望有些腼腆:“马上研二了。”
“哦,”柳寄笑了笑,“哥,你把人骨科的人带出来,老沈不得到处找人。”
陈汉撇嘴:“研究生没有人权的哦,女朋友没有性生活没有,连吃饭也不给吃了吗?再说了,苏望今晚上和明天也没班,就等着回去考试呢,不怕。”
卢远飞赶紧摆摆手:“大哥你以为这手术台呢?嘴一张就开始开车。说话低调点。”
陈汉虽然并不认为自己开车了,但公共场合就收敛点,他点点头以示回应:“行行行,吃饭吃饭。这里的酒不醉人,又甘冽爽口,喝了也不耽误上班,专门带望望来的。”
几人之前点的菜陆续上桌,酒也跟着端上来。酒杯酒瓶都是粗陶材质,酒瓶瓶口用木塞子塞着,很有些从前的农家风味。
医生每天上班接触的都是病号,上班都快上吐了,赌咒发誓下班时间要把生活还给生活,但是几个医生凑到一起,不知不觉就开始讨论病例了。
虽然是不同的科室,但是聊起病例可以各抒己见,从不同专科的方面来思考问题。
当然,他们也聊八卦,不过毕竟是同事,医院内部人员的八卦尽量少聊,多是谈谈某些特殊病人的家庭。
“那小刘负责的病人可把他气坏了,上个月刚出院,出院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节制,你们懂的吧。病刚好就出去piao,然后昨天又来了,床都没地方安排只能睡过道。睾、丸痛,睡觉都得四仰八叉,在楼道里真的非常不雅观。柳寄你知道那个小周护士吧,性子直大嗓门,一点都不给人家留面子的,你们是没听到她有一次路过说什么?”
陈汉清了清嗓子,有些憋笑地模仿,“‘大哥,你躺文雅点儿,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楼道里这么多女病人女家属的。’”
几人失笑的间隙,陈汉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同桌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跟着紧张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要被叫回医院。
陈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略略松了一口气,不是医院来的电话,却又提起一口气,因为来电的是他女朋友。
他抓起手机就往店外面走,另外三人找话题边吃边聊。
柳寄酒量不好,所以基本不喝酒,即便是这家酒馆的低度酒他都尽量不喝,只两根手指拈着酒杯转来转去。
卢远飞望了一眼陈汉的背影后,扭头问柳寄:“你和那个结衣怎么弄的,她怎么把你删了呀?”
结衣?柳寄一头雾水,这是他第几次听普外的人提这个词来着?
“结衣是你们普外的什么梗吗?”
“就手术室出来你守着的那个女患者,不是长得有点像新垣结衣嘛,就这个意思,也不是什么梗。”
卢远飞给自己倒酒之前,把苏望的杯子给添满。
“哦,你们说的是杨安安啊,直接叫名字就行了,给起个别称我真没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