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比例在洗脸池中稀释后，南奈尔拿爪子试探地拨了一下，被水的触感恶心得打了个寒颤。

她闭着眼睛跳了进去。

好用是真的很好用，就是猫是真的讨厌水，阿嘉莎摘掉面具后打扫了半天卫生间。

从此之后，南奈尔克服了猫到处撒播毛发的生理优势，成了一只不会掉毛的猫。

而杰森原本阻止无论是南奈尔还是普契尼踏入自己的安全屋，也只是因为猫实在掉毛太严重，打扫起来会非常麻烦，而他作为□□老大又不适合满身猫毛的出现在人前。

尤其蝙蝠侠在他的刻意泄露下拿走他的血样，肯定已经做过dna比对确认了他的生理身份，一直在追击他找机会聊聊，试图“拯救”他。

而且。怎么能被蝙蝠侠看到自己满身是猫毛的形象，老家伙说不定会做出通过锁定猫毛来源追踪南奈尔的路线以此确认他的安全屋位置之类的行为。

他还没想这么早就开诚布公地面谈。

至少这个时间要掌握在他自己手里。他们之间将会发生的谈话，未尝不是一种谈判。而布鲁斯和他都知道，想要提高己方成功的概率，发生的时间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发现撸完南奈尔后手套上竟然不会粘到毛，红头罩很快就在南奈尔的各种攻势下半推半就地投降，终于没有在回安全屋的时候把她推出门外。

红头罩打开灯，和自己暂时的休憩场所打了个招呼。

南奈尔蹲在他身侧，眨眨眼睛，瞳孔配合突如其来的光亮而缩成一条细线。

对方给她介绍了一下自己家，口吻十分平等，仿佛在听的不是一只智商减半的猫而是一个客人。

他把头罩往桌子上一扔，进了浴室。

阿嘉莎的猫猫本能告诉她，红头罩的头罩看起来大小适中，形状舒适，是个很适合猫猫睡觉的地方。

但是理智告诉她，里面肯定有爆炸装置。

触发方式未知，阿嘉莎短暂思考一下自己在睡梦中乱动触碰到机关，导致南奈尔达成和红头罩同归于尽这种洛伦佐都未必能做到的高难度成就的可能性。

她伸爪子扒拉了一下，看着头罩在桌子上左右摇晃，跳下去开始自助参观红头罩的安全屋。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非常整洁，有序到让整理癖的阿嘉莎感到无比舒心。

她特别喜欢看到东西很整齐的样子，但本人出于大小姐的懒惰习性又不喜欢收拾。自己的店里倒还好，没有特别大的地方。但是洛伦佐带的手下一个个粗枝大叶，东西乱扔，她每天待在据点都是新的头痛。

武器整齐地挂在墙上，阿嘉莎一排排看过去，找到好多黑面具的货物。

红头罩品位真不错，里面好多东西洛伦佐也有一模一样的，也是从黑面具那顺出来的。

尽管应当是临时的落脚点，但窗台上放了植物，看起来得到了不错的照顾。

桌子上摞了几本书，阿嘉莎震惊地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了不起的盖茨比》，而且放在最上面，应该是这两天刚看过。

猫猫瞳孔震惊地放大。

她抱着扫雷的心态小心翼翼翻开，凑近去看上面的文字。

还真是《了不起的盖茨比》。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在洛伦佐那只看到封面就被打断了，对此耿耿于怀，所以专门找来……？

至少他没看到论坛上疯传的哈莉文学，真是太好了。

阿嘉莎巡视了一圈，不太灵光的猫猫脑袋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怎么没有电脑？

她原本的想法是根据键盘上的指纹分析出密码，或者干脆就蹲在电脑桌上监视红头罩的行为，毕竟机密的储存地点只可能在电脑里。然而她的计划从源头上就被掐断了。

也对，她本人就不止一个据点，真正的核心秘密其实都放在店里。

这里应该只是个临时休息场所，再结合红头罩之前野餐到一半就去救火的社畜行为，他可能只是想逃避作为□□老大这种不受劳动法保护的职业带来的随时随地任务召唤，保护好岌岌可危的睡眠时间。

工作什么的就不要带回安全屋里了。

阿嘉莎点点猫头，认为非常合理。

猫舒心地跳下桌子，一扭头，看到了更为震撼的一幕。

一个展示柜中放着大量的头罩，款式乍一看一模一样，仔细一看各有区别，从形状到色号，应有尽有。

笔帽型的，倒扣水桶型的，长脸的。

最多的还是他最常戴的那种类似全封闭摩托车头盔的款式，在众多千奇百怪同类品的衬托下，显得正常到出众的地步。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被长脸的那个吸引。

怎么说呢，看起来很抽象，很前卫，很艺术。像呐喊，像石鬼面，像被碳化冷冻的韩·索〇。

但总觉得缺点什么。

猫猫蹲在长脸头罩的正前方，与其对视，眼神严肃。

……

杰森从浴室出来，脸上最后的一层多米诺面具也摘掉。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看起来甚至没到法定合法饮酒年龄。黑发被水汽沾湿抿在脑后，蓝眼睛中久久压抑着什么东西。

但这时，南奈尔已经离开了。

杰森被冷风突袭，无奈地关上猫猫凭一己之力打开的窗户。

在经过头罩展示柜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视线中一闪而过，触动了他警惕的神经。

其中一个雕刻了五官的头罩在一众光秃秃的红色之中格外显眼。

它上面长出了一头浓密的金色秀发，质地之柔顺，连比弗利贵妇看到都会嫉妒。

杰森：“……”

他颤抖着把长出秀发的头罩捧出来，反复检查后，确认那满头秀发根根扎在头罩里，仿佛它偷偷用了生发秘方自己长出来的一样。

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结合之前的飞天打人番茄事件，总觉得和洛伦佐脱不开干系。被碳化冷冻的韩·索〇。

但总觉得缺点什么。

猫猫蹲在长脸头罩的正前方，与其对视，眼神严肃。

……

杰森从浴室出来，脸上最后的一层多米诺面具也摘掉。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看起来甚至没到法定合法饮酒年龄。黑发被水汽沾湿抿在脑后，蓝眼睛中久久压抑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