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我不干了!每个月来这么一次,吓都吓死人了!你知不知道,裴老板,学生家长那边情绪也很大!这事你要是搞不定,我劝你趁早还是别开了,谁敢来你这追梦教育培训中心上课啊?”
“还有啊,你今天必须赔偿我精神损失费!我来上班三个月,被吓了三次,天天担惊受怕的,晚上也睡不好,都快精神衰弱了!”
“不是,陈老师,你要辞职也就算了,这精神损失费算怎么回事?讹钱也不能这么讹吧?”
那个叫陈老师的悍妇猛地一拍桌子,尖叫道:“裴少云!你今天要是不赔偿我精神损失费,我就去告你去!我还要去跟学生家长们说……”
“要去跟学生家长们说什么?”
门口,一个冰冷的声音蓦然响起:“不想做就滚,没人拦你。”
那悍妇眉毛一挑,猛地扭过了头来。
四目相对,不知为什么,看到裴风幽冷漠然,隐隐泛着银色光泽的瞳孔,悍妇突然莫名打了个冷颤,竟一下子没了讹钱的欲望,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一片狼藉的培训中心了。
看着突然骂骂咧咧走出培训中心,裴少云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有些不明所以。
“爸,妈,这怎么回事?”
“小风,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妈一声,真不懂事。”
培训中心被砸成这样,裴风却突然出现,苏梦怜显然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忙不迭地收拾起了办公室里凌乱的东西来。
裴少云抬头望向裴风,父子俩四目相对,裴少云的眼中立时泛起一抹温情,但随即,他眉头就蹙了起来。
“回来就回来,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跟你说过别来我公司么?”
裴风静静凝视着他,没有吭声。
时光如梭,在他之前的记忆中,父亲裴少云还停留在那个年轻帅气,气宇轩昂,不苟言笑的样子……
可现在见到,父亲的双鬓都已经斑白了,神情也有些憔悴,就连背……都没以前那么挺拔了。
“妈,你手臂怎么了?”
“没事,刚才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擦伤了。”
母亲苏梦怜的右臂赫然有一处擦伤,虽然不严重,只是有些红肿,但裴风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行了,说了多少次了,大人的事你小孩别管。”
裴少云拿起桌上一串钥匙丢给他:“先去车上等着,我和你妈收拾好东西就出来,一会咱们一家去天鲜阁吃饭。”
裴风接过钥匙,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顺从地点了点头,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了。
父亲裴少云是个典型的严父,而且很大男人主义,性格执拗、刚硬,从不服输。
母亲苏梦怜性情温柔,心地善良,是个水一样的江南小女人。她性格比较敏感,又没有一颗大心脏,而且心里爱藏事,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上一世才会在裴家人的冷嘲热讽,阴险算计下,最终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裴风知道,从父母这儿他问不出什么,如果硬是坚持要问,反而会和父亲发生冲突,母亲的情绪也会受到影响。
这件事……只能他自己去解决。
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父母受任何委屈和迫害!
这一世,身为人子,他会庇护自己的至亲,让父母幸福快乐地过后半生,白头偕老,厮守一生!
……
天鲜阁是他们一家三口经常会去的餐馆,姑苏本帮菜,口味极佳。
一顿晚饭,神不知鬼不觉,裴风就让苏梦怜服下了那三颗护心清神丹。
这只是第一步,服下了那三颗护心清神丹,母亲是一定不会再出现心肌萎缩的情况了,但重度抑郁症……单靠护心清神丹“清神”的辅助功效是不够的,还需另一味丹药才行。
这另一味丹药,缺少一种主材料——欢心草。
欢心草地球上肯定是没有的,替代的材料他还没有想到,但这事必须提上日程来了,因为只有解决了母亲的问题,他心里一直压着的那块石头才能落地。
吃完晚饭,他没有跟父母一起回家,找了个同学聚会的借口先行离开了。
明天还要去参加南盟武道大会,追梦教育培训中心被砸的事……今天必须解决!
……
老东门东吴路海鲜大排档一条街
东吴路405号的地下室里,一片乌烟瘴气,一群不良男女有的在打麻将,炸金花,有的坐在沙发上喝酒调情,污言秽语,有的在吸k粉,神情狰狞而恍惚。
“道哥,这都已经第六回了,那姓裴的老小子还是咬牙死撑着不肯搬啊,下次咱是不是给他来点狠的?”
“你特么懂个鸟!搬不搬不重要,秦大少的意思不是让他搬,就是一直折腾他,折腾得他没一天好日子过,焦头烂额,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