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省得出去外面害人害己。”谢安俊没多说什么,显然并不反感她这个做法。
祖孙俩针对谢一阳的安排达成一致,接下来家里就没君佑瑶什么事了,一个礼拜后乌诗曼打来电话说已经处理好了谢一阳的工作问题,等他交接完毕就会回清波县,她还告诉君佑瑶期间巩家人试图来和解,但都被海朝国际的人打发了。
显然巩家的权势还不足以让海朝国际卖他们面子,所以谢一阳的未来是不可能改变的,没两天巩梦就闹着要跟谢一阳离婚了,要求谢一阳净身出户,但谢一阳死活不同意,夫妻俩彻底闹翻。
听到这个消息君佑瑶一点也不意外,这两人实在不像是能共患难的夫妻,巩梦可以喜欢上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因为她有条件让穷小子成为一个凤凰男,却她绝对不可能跟着这个穷小子去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不仅她本人不会允许,她父母家人也不可能答应。
何况还有那对双胞胎,他们肯定也不会跟着谢一阳来海城。
但谢一阳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人,他绝对不可能让巩梦把他净身出户,巩梦想要离婚必然会被咬下一大块肉才有可能。
狗咬狗,她喜欢!
为了让他们离得热闹,她不介意这时候帮谢一阳一把。
“适当的让你们的人支持一下谢一阳,别让他吃亏就行。”君佑瑶让乌诗曼从中帮忙,势均力敌才能让这出闹剧更精彩。
乌诗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哈哈,我明白。”
这也算是君佑瑶对谢一阳夫妻的变相惩罚。
因为谢一阳要处理离婚案,所以等君佑瑶过完寒假快要开学了,他还没回清波县,倒是他的行李陆陆续续寄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君佑瑶还是真的死心准备回家了。
君佑瑶倒是没说什么,她从乌诗曼口中也知道离婚案的细节,包括夫妻俩在法院里当着法官和调解员的面数次大打出手的情况,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甚至不惜扯出了许多夫妻俩的秘闻。
一个咬对方转移夫妻共有财产,一个就说对方包养小三。
双方还向法院提交了不少证据,让这起离婚案变得更加扑所迷离。
法院原先还希望双方能私下和解离婚,被这夫妻俩一闹腾却是越闹越大,甚至还牵扯出了巩家某些人的违法事实。
比君佑瑶想象的还要精彩许多。
而谢明音兄弟俩无一例外都站在了他们母亲那边,指责谢一阳,被亲儿子背叛,谢一阳也深刻体会了一把谢安俊这个父亲曾经的心情。
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心情,君佑瑶迎来了她的大一下学期。
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前君佑瑶就想到了这个情况,要是谢一阳真的会反省,那上辈子就不会到她死去他都没担负起一个儿子的责任。
“算了。”君佑瑶突然冷漠的出声,她本来就不该对谢一阳这样的畜生抱有期待,“谢一阳,你们一家想要活命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我一定在所不惜。”谢一阳忙不迭回道。
君佑瑶勾唇冷笑:“放心,你们肯定能做到。”
谢一阳闻言松了口气,佑佑毕竟是自己外甥女,想来也不可能对他赶尽杀绝,但君佑瑶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刚舒出的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
“我要你辞职,夫妻俩安安分分待在老家务农照顾外公。”
早在谢一阳一家出现时,她就已经想好了这个条件,对一个利益熏心、追名逐利的人来说,让他待在农村务农无疑比任何惩罚都要严重。
谢一阳无疑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瞪向君佑瑶,嘴唇苍白,“佑佑,你不要跟舅舅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混出了头,怎么可能放弃现在大好的事业回老家当老农民?这样做的话他一辈子都毁了。
“你觉得我有闲心跟你开玩笑?”君佑瑶抬步径直走到他面前站定,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外公辛辛苦苦培养你二十多年,狼心狗肺的你是怎么回报他的你我心里都有数,我改变不了过去,但我有自信能随意摆布你的未来。”
她冷睨着他苍白的脸,继续往下说:“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公平,外公生养你二十年,那你也就陪外公二十年,二十年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再管。”
二十年……
谢一阳只觉一口腥血泛上了喉头,二十年?二十年以后他还能干什么?那时六十多的他还能有什么作为?
“佑佑!”谢一阳扑倒君佑瑶脚边,双手牢牢抱住她的小腿,双眼含泪着求饶:“舅舅求你了,不要让我辞职,舅舅已经知道错了,舅舅以后一定会孝敬你外公,舅舅把他接到沪城去好不好?这样我们也能更好照顾他。”
他的心思君佑瑶怎会不知,她又怎么可能同意?
“外公习惯老家的生活,他是不可能离开海城的。”如果谢安俊想离开这里,她早就带着他去帝都了。
看出她的决心,谢一阳几乎是颓然的倒在了一边,他不是没想过阳奉阴违,凭他如今的权势,加上他老丈人一家的支持,要说完全拼不过如今的君佑瑶那是不可能的,但问题是他得先离开这里,经过昨晚,他又怎会不知他们如今身处的地方有多可怕,那些审讯他们的人个个凶神恶煞,绝非普通人。
既然君佑瑶身后有这样的背景在支持,他绝对相信她敢对他们下杀手,甚至哪怕他逃出这里,恐怕也得时刻担心受怕。
他不敢拿自己和儿子们的性命开玩笑。
他想的清楚,所以在君佑瑶提出这个要求时几乎绝望。
谢一阳绝望,但巩梦却想的更多,她有些恐惧的看了一眼君佑瑶,在心里琢磨着她那个要求,让谢一阳在老家照顾谢安俊,那要是谢安俊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