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女子眼神毒辣,轻易看穿了慕清莹的心思,“看来你确实挺有钱的。”
说着,她随手摸出一块莹润的白玉佩,正是慕清莹,女子将玉佩拿在手里抛了抛,道:“随身带着这么好的玉,家境肯定不差,还是从皇城来的,这次我可做了票大买卖。”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皇城来的?”慕清莹问。
“你一来,我们就注意到了,看你的穿着便知道肯定有油水。”她又将玉佩收起来,“我就等着你夫君拿钱来赎人了,你说你值多少价?五万两他舍得吗?”
慕清莹的声音平淡不惊:“你就不怕他报官?”
“官府那群草包饭桶抓得到我们?”女子很是不屑,“若是能抓到,也不至于通缉这么多年都没个线索了。”
慕清莹有些惊愕,看来自己这次是进了一个大贼窝了,这些人竟然还是通缉多年的通缉犯。
慕清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想多问出点有用的问题来,但是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将她计划打乱。
“四娘,在里面跟她说什么呢?”外面赶车的人嗓子有些粗,“大哥说过言多必失知不知道啊。”
“就你知道得多,我这不是在跟她谈价钱嘛。”四娘似乎并不打算出去,找了个地方一靠,说,“顺便看着她。”
“谈了多少?”外面的人又问。
“我说五万两,不知道她夫君愿意不愿意。”说到这里四娘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
没想到这也被对方看出来了,看来他们果然不简单,慕清莹微惊,四娘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却只是勾着嘴角笑了笑。
“五万两太少了,翻个倍十万两差不多,毕竟是两条人命嘛,再说了,她随身带着那么好的玉佩,难道连十万两都拿不出。”说着外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里面的四娘也跟着笑了笑,颇有些风情万种,她说:“这事还得大哥说了算,待会老三你去跟大哥说说吧。”
之后一路上两人都就多少钱这个问题商讨,丝毫不在意慕清莹的旁听,大概一炷香的时辰过后,马车停了,慕清莹快要被抖出来的胃勉强回了原位。
四娘下车又伸手去拉她,看她面色苍白忍不住嘲笑:“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这身娇肉贵的,马车都坐不得这等粗陋的。”
之前赶车的老三已经下车,是个彪形大汉,他站在四娘身边,虎目一瞪道:“那些个大户人家吃的还不就是那样,却娇气得不行,现在活该受罪。”
“去,就你皮糙肉厚。”四娘退了对方一把,把慕清莹拉着往前面走,老三很快也跟了上来。
马车是停在树林里的,前面是一条生了许多杂草的小径,需要步行,慕清莹难受得厉害,却不得不勉力跟上,索性那个四娘倒也不催她。
慕清莹被两人夹在中间走,且不说她现在武功尚未完全恢复,就算是鼎盛时期,身上又被束缚着,也未必能逃脱。
三人走了一段路,树林渐渐被甩在身后,前面远处出现了一个山寨,慕清莹望着那段路出神,而三人数丈之外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解决一切事宜,夏止轩从御书房出来,本打算去元和宫,却不想竟然看到香儿。
他走过去问:“你在这等朕可是有事?”
“皇上要去南疆?”香儿面带担忧,“臣妾听说南疆多毒,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况这迢迢千里如何使得,朝堂之上亦是……”
夏止轩却用眼神将她的话打断,面色冷肃:“这是朕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干预,前朝大臣不行,后宫妃嫔更不行。”
香儿一噎,呆住了。是了,是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不过上他后宫众多妃嫔当中的一个而已,又有什么资格来劝解他?
“是、是臣妾僭越了。”她低下头,恍惚这才看清楚自己如今难堪的处境,“那臣妾先回去了。”
去南疆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只要一切处理完就能离开。
“明日中午应该能出发。”夏止轩说。
“你这么轻易就说动了大臣?”慕清莹有些意外,“他们也会同意?”
“朕这次心意决然,他们自然也有些眼色。”夏止轩解释,“不论如何,这次朕一定要陪你一起去。”
翌日,午,一行人果然出发了。
因为这次要去的地方既偏又远,且有许多不定数,所以并未对外公开,故而带的人也不多,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因为慕清莹有身孕的缘故,所以马车走得很慢,行至傍晚赶到了一座小城镇,于是便在此地停下歇息了。
小镇不似皇都繁华,但也十分热闹,已经是下午了,街道上还有不少人,马车缓缓行驶而过,最后停在了一处客栈。
“今天晚上便在这里休息吧。”夏止轩说完便转身去牵慕清莹,慕清莹将手递上去,两人下了马车一道进去了。
慕清莹本来生得便美,淡烟秀丽的眉眼很有世家闺秀的风范,而生在皇家的夏止轩更是风姿不凡,端然翩翩贵公子是也,两人往门口那么一站,着实一对璧人,瞬间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两人却不在意那些目光,径直往里面走,店小二很有眼力的过来询问,夏止轩要了一个上房便带着慕清莹上去了。
“今天赶路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夜里,夏止轩刚准备去熄灯,门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两人疑惑,夏止轩过去开门。
因为心里警惕,夏止轩只将门微微打开,外面却是站着之前看到的那个店小二,他说:“这位公子,外面有人找你。”
“谁?”这里不应该有人认识他,他谨慎的问,“在哪?”
小二回答:“我也不认识,就穿一身黑衣裳,说是您的旧识,在楼下等着呢。”
“好,稍等。”将门掩上他转身进去,出声询问慕清莹,“你怎么看?”
慕清莹略一沉吟,摇头:“不知道,我们今天才来这里,一路也十分低调,按理说不应该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