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照着慕清莹的话,离她远一些,远远的跟着她。
心情真好啊,这地方真好看……
慕清莹在亭子上不正经的晃来晃去,久不久还盯着菏叶下的金鱼,像个孩子似的。忽地发出声音,将乘凉的金鱼吓的四处乱窜。
亭子的尽头就是另外一个地方了,还种了一排柳树。树上的蝉鸣声也不小,以往觉得烦躁,可是今天却觉得格外的动听。
慕清莹脚步放轻,为了不吓到正在扯着嗓子的蝉,走过去之后,她居然还听到几个宫女的说话声。人都是好奇的动物,慕清莹光明正大的开始偷听起来。
“你们是不知道,听说那个慕尚书的嫡女,是个傻子呢!”
另外一个声音惊讶道:“不会吧,听说慕尚书还挺有才华的呀,他的女儿怎么会是个傻子呢?”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那个慕清莹,那么大的一个人,不仅不会穿戴,就连吃饭都还要人喂呢。”
偷听的慕清莹:“……”
特么的,她就算再无能,最起码这些还是会的啊,这些都是哪来的不可靠的传言……
“你这话我可不信,我前几天奉命去了一趟太后的宫殿,我可看到了那个慕家的大小姐,把太后哄的跟什么似的,根本就不像个傻子。”
“你想歪了,我说的傻不是你想的那个傻。我的意思是,她是个没脑子的人,你看啊,一个有脑子的人会和自己的爹爹闹的那么僵吗?慕尚书压根就没把她当自己的女儿……”
……
慕清莹听的津津有味,这句话她赞同,慕书亭那个渣男,心里只有束海桃那个恶毒的女人,哦不,还有花楼里面各种各样的花魁,他也是放在心里的。
“所以说呀,那个慕清莹既没有脑子,琴棋书画可是什么都不会的,就跟一个废物似的,连咱们都不如呢……”
“照你这么一说,这个慕清莹还真是个废物,真不知道王爷为何要和这样的人订婚……夏王爷多好看多尊贵的人啊……”
语气里的痛心疾首什么意思?
慕清莹被气的不轻,是她看不上夏止轩那个妖孽好吗?现在这个可惜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听不下去了!
慕清莹故意咳嗽出声,柳树后面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就连柳树上叫的正欢的蝉都安静了几秒。
在这诡异的空气里,柳树后面那两个嚼舌根的宫女半晌听不到动静,以为人已经走了,偷偷摸摸的伸过脑袋,却看到黑着脸的慕清莹。
“啊——”
两个宫女尖叫着跑远了,留下满头黑线的慕清莹,她什么都没说,有必要跑那么快吗?
“见过太后娘娘,臣女有一事不解?”明明已经过了选秀,却不肯再下去,反而往前面走了两步,“太后为何一直都紧握后宫政权,不肯将政权交给打理后宫,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此话一出,实在是过为大逆不道,站着的宫女和太监都立刻跪了下去,将头埋在手臂里,恨不得让自己立刻消失在宫殿里。
慕清莹着实被刺激了一下,居然还真有人那么不怕死啊……
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冷声道:“哪来的大逆不道的东西,居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秀女的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心里也有些后悔,怎么一时脑热就全部说出来了呢,这是要杀头的啊……
“皇后,哀家何事抢了你的政权?”太后锐利的目光扫过面无表情的冯皇后。
“母后说笑了,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天下,和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有何干系?谁知道这些不靠谱的传言是从哪儿传出去的,母后不必放在心上。”皇后语调慵懒,认真听不难听出其中的得意。
只要太后遇到麻烦,她就很开心。
说了那么长一句话,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太后冷哼一声:“后宫可容不下这种不长眼的东西,拉下去,给哀家杖毙。”
秀女浑身颤抖,想要开口求饶,无意中看到皇后扫过她身上的冰冷视线,犹如一条在深夜里将自己缠绕住的毒蛇。
她一下子就像是失了声音,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就被上来的侍卫拖了下去。
经过这件事情,接下来的秀女都异常乖巧,一点其他的举动都没有。很快,选秀就结束了,太后一共定下了三十个秀女,其他的交给皇后来定。
那么大的一串事情下来,太后早就疲惫不堪,不满的看了一眼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的皇后。
“就这样吧,都是皇后的人了,这些事情要自己学着做,哀家乏了,都退下去吧。”在人后,太后对着冯皇后从来就没有好脸色。
而今天,冯皇后偏偏还要主动来踩地雷,导致太后现在完全不给她面子,直接开口赶人。
冯皇后虽然心中不满,可是到底是成功的让太后心堵了一番,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于是起身道:“都是本宫的不是,忘了母后年纪大了,居然还来操劳母后,本宫这就离开,还望母后保重身体。”
“你要是可以多管管后宫的事情,哀家自然就不用操劳那么多了。”太后淡淡道:“都下去吧,哀家现在乏的不行。”
“是,本宫告退,母后万福金安。”
等到皇后一行人离开,原本吵闹的宫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慕清莹一直嗡嗡叫个不停的太阳穴也舒服了不少。
不由得出声道:“应付这些女人怎么那么累啊……”
她以后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人,要是敢想着去找外面的妖艳贱货,她一定打爆他的那两颗蛋,顺便将公用的黄瓜剁碎。
“怎么,哀家的莹儿这就累了?”皇后走了,太后的心情也就好了不少,听到慕清莹像是感慨却又显得有些心有余悸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不不……”慕清莹的头像拨浪鼓似的晃动起来,嘴角挂着甜糯的笑,脸颊边上的两颗酒窝若隐若现,甜到人的心里去了,“皇奶奶说错了,您才是最辛苦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