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行动,周如宴左手没打石膏,但还是让医生简单包扎固定了一下,一周后再去复查。
接下来的拍摄中,导演组小心多了,这阵雨天避过去,一路大晴天,拍摄顺风顺水。
“……每天八公里的求学路,是这些孩子们唯一一扇通往未来的大门。他们泥泞而艰辛的步伐,让我们不断思索,我们究竟能做些什么……”
最后一天,龙笑笑在一旁对着解说词配音,另外几人坐在不远处看着她。
周如宴给纪录片写的曲子差不多定好,节目组没给乐器,多亏他随身带了支口琴。找了找音,也能勉强写出来。
“这解说词谁写的?”李子辰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跟旁边的白桦聊天,“那个村子不是已经拨款修公路了吗,哪有这么惨啊。”
白桦耸肩:“节目组写的吧,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吗,渲染,煽情,不够惨的话没卖点。”
说完,转头朝旁边的周如宴笑了笑:“人不也得是这样吗,是吧,宴哥?”
周如宴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低着头在五线谱上划着,没说什么。
如果说白桦是说话不招人听、句句冷嘲热讽。那他旁边那个李子辰就是纯粹没脑子,白桦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估计这人是看白桦比他早出道了几年,把白桦当大腿抱了。
“宴哥,你跟引哥真吓死人了,”李子辰忽然没话找话似的提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半天不上来,大家都担心坏了。”
去你大爷的担心坏了,如果不是何引避让你,他能滑下山去吗?
“没事,反正也没怎么受伤。”周如宴扯着嘴角笑了笑,又转头盯着谱子。
用什么乐器?长笛,二胡,还是钢琴……
旁边两个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烦得他要死。陆慕和何引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周如宴本来想找个清净地方写曲子,结果还是被剩下的两人骚扰了个透。
两人时不时跟他搭句话,跟故意打扰他似的。周如宴没心情听他们说什么,“嗯”“啊”地随口答应着。
“……我那时候还以为你们要殉情呢。”白桦笑了笑,忽然说了一句,“下次小心点,别再摔死了。”
他后半句的语气莫名的难听,周如宴愣了下,放下笔,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转头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周如宴皱着眉,紧盯着白桦。
“我……”
白桦刚说了一个字,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何引和陆慕走了进来。白桦看着那边,笑着打了个招呼。
“没什么意思。”
他转头,朝周如宴眨了眨眼睛。
“白桦,你最好没什么意思,”周如宴语气冷了冷,“别太高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