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班生?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从别的班级里抽调学生过来?”
“对头!就是这个意思!”许骏数学成绩好,但一点儿都没有严谨肃然的尖子生模样,嘻嘻笑着继续道:“听说这个转班生本来是本届的文科状元,但是她又是学艺术的,理科一类的成绩差得一塌糊涂,便被学校塞到了艺术班里去,偏偏咱们老于不甘心,和艺术班的班主任抢人,抢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把人给抢了过来塞到我们的班里。”
“是妹子还是糙汉啊?”郑南渊坐在白子湛身旁,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嘴里还含了一只草莓味的棒棒糖,抬高了声音饶有兴致地问许骏。
“肯定是妹子啦,是糙汉的话我还在这里说出来让别人抢我饭碗吗?”
“嘘——”
班里有人吹口哨,彻底被许骏引起了一些兴趣,便陆陆续续问了一些问题,不外乎是那个女孩长什么模样的,家世如何,成绩又是怎样好到逆天的。
零班里并不缺乏高官子弟也不缺有钱人家的子女,问这些也是理所当然。
班里闹哄哄的,唯独郑南渊这边冷清得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喂,阿湛醒醒,刚刚听见没有,有漂亮妹子要来我们班哦。”郑南渊用手肘杵了杵白子湛的手臂,轻声逗他。
少年的手臂因长期运动而变得肌肉结实,线条流畅极富魅力,包裹在白衬衫之下,健实却不显虬结感,让人看见都想捏一捏。
“滚。”吐字不甚清晰的一个字却是让人如坠冰窖,少年的脸都埋在了双臂之下,只有微乱的头发露了出来,他身上好像有淡淡的香烟气息,清冽的薄荷味。
郑南渊知道白子湛最近事儿多,又烦,将棒棒糖从嘴里啜出来发出“啵”的一声响,特别欠揍地说道:“昨晚又去哪里厮混了?一股子难闻的烟味。”
白子湛持续不说话了,这样闷热的天气自然是补眠比闲聊来得重要。
窗外突然吹来了一阵微风,似乎天空深处还有雷声传来,久未下雨的天空像在酝酿着一场雨。
“我说湛哥哥你其实也别倔了,你爸都当单身狗好多年了,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后妈,还附赠一个拖油瓶妹妹,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儿?”
微凉的风本来已经吹散了白子湛身上的一丝烦躁,但是此时此刻又被郑南渊给加了一把火,他觉得自己体内都像多加了一个火炉,一点即燃。
“郑南渊你他妈的还说得真是轻巧。”
白子湛彻底被他气笑了,抬起头来斜眼看向郑南渊,他的眼尾其实长得特别别致,并非是完全内双,而是在眉梢处稍微往外张扬,往上挑了挑,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立体感来。
就算没有光影作用,他那双眼依然是潋滟而嚣张的,笑时带着少年的腼腆温和,斜眼睨人时却是让人感到乖张狠戾。
郑南渊被他这一眼彻底看得怂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芒果味的棒棒糖恋恋不舍地推到白子湛面前,“湛爷,小的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记仇了。”
“叮铃铃——”
不等白子湛表态,上课铃便响了,班主任老于姿态亲昵地带了一个女生进到班里来,让他们所有人都坐好,她要为他们介绍这次新来的转班生。
郑南渊看到老于带来的那个女生就有些傻眼了,连棒棒糖都忘记了吃,又杵了杵白子湛的肋骨,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喂,阿湛你快看看,这个女生不就是我们前几天英雄救美的那个女生吗?”
白子湛被他吵得不行,头痛欲裂,早上没有吃早餐,胃又在隐隐作痛,他微扬下颌看向讲台,双眼很利,全然没有刚刚睡醒时的惺忪,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那个少女身上,对方恰好也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交织在一起,让他们同时愣了愣。
“好了,各位同学回到座位上坐好,已经上课了,拿出你们零班应有的状态给新同学看一看!”
老于已经在台上开始介绍纪雁时了,纪雁时分明是记得白子湛的,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她今天是第一天返校,没想到连原本的班级都没有踏进一步,便被人塞到了新的班级里,还是全实中最好的高一零班。
“新同学名叫‘纪雁时’,‘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的雁时,代表了起名字的人的思念之情,这个名字是出自李清照的《一剪梅》,新课标里需要重点去记忆的……”
“诶诶诶,老师,你转错了频道了,赶紧回头是岸!”
“中国好园丁大概就是指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