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皱了皱:“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让他们烂在土里,别人收获的季节,我们村里却到处都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我也叹了一口气:“县里不给修路吗?”
“不给啊。”她摇了摇头:我们这里县里也穷,有限的资源都给那些粮食大村了,卖果子的不起眼,也就没人在乎。”
看着漫山遍野的红果子,我心里一阵感慨,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这样,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资源永远都分配不均。
摄影师带来的镜头转到了我们这边,我拉着白芍,她看到镜头,下意识地笑了起来,我站在她旁边,也冲镜头笑了笑。
粮仓里忙得一派热火朝天,村民们的热情都很高涨,据白芍说,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村子里没有医院,只有一个赤脚医生,每天背着药箱东走西走。村民们平常有了病痛,几乎都靠忍着,除非到忍得不能再忍了才会到赤脚医生那里去拿药。
村里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没有到县里去过,更别说定期做体检了,不少的人都存在很严重的健康隐患。
来的时候我们错误的估计了药物的需求量,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带来的药物已经够多了,说不定这七天都够了,结果没想到的是才一个下午药就送光了。
我打电话让陈秘书又拨了一批药进来。
看着粮仓外排成长龙的队伍,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村里的人都有农活要做,要是他们都这样在这里排着队,浪费时间,肯定是不方便的。
我找到村长,让白芍帮我翻译,问来了村里有多少人。然后编了号,这七天我们定量检查,抽到号的,当天来既可以了,既疏散了粮仓的人流,也不至于耽误村民地里的农活。
每个人都分到了自己的号数,排到往后几天的都回家去了,只留下了当天的人在这里。
我们的检查非常全面,既包括了外科也包括内科,检查项目多又复杂。半天忙下来,工作人员都被忙得晕头转向。
检查完当天的村民,我们正收工的时候,白芍带着村长走进了粮仓。
村长黝黑的脸上挂着淳朴的笑意,他叽哩哇啦说些什么,白芍就在一边翻译:“村长说,今天辛苦你们了,外面饭菜已经做好了,你们出来吃饭吧。”
岳疏很不解:“我们不是自己做饭吗?”
村长又叽哩哇啦说什么,白芍继续翻译:“村长说,你们今天工作太辛苦了,就让我们来做饭。”
岳疏下意识就看向了我,来的时候我们有“军法”在先,就是不能打扰村民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