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终于做好了,也有五六个菜,小池还准备开瓶红酒,准备庆祝一下,被我制止了:“妍子是开酒吧的,这酒还是她送的,她自己估计都喝得不想喝了,开它有意义吗?过会还要开车,你是准备不出门了吗?”
“但是,这么多的菜,不喝点什么,好像不正式。”高妍叫到:“有没有饮料?”
张思远说:“有的,我出去买了的。”他跑进厨房,拿了几瓶红牛:“差点忘记了,你最爱喝的,我买了准备路上喝的,中午就它了!”
吃饭时,我们研究该怎么走。
高妍说到:“哥,你不是会算吗?算一卦,该怎么走?”
我说:“这个可无法算,关键是古人没有旅游这一项记载啊,你想,古人要出门,总是有个目的地,他们算的是出门是否顺利。或者出门经商是否平安、出门考学能否高中、出门寻人能否找到。像我们这样为出门而出门,没有目的地,古人即使有,也没记载下有用的信息啊。”
“那徐霞客呢?算不算出门旅游的?”小池不服。
“他是专门旅游的,但也没记载他出门前用易经推算啊。所以,古人没这科,我们也就没法借鉴了。”
“算了,走到哪里算哪里,这种走法,估计古人确实没经历过,何必用其它东西束缚自己呢?我们自己定线路!”高妍说到。
“那么,定线路的原则呢?”小池问到:“是登山、下海、还是看草原、过沙漠?总得有个意向吧?”
“旅游的价值在于体验,体验不一样的东西、不一样的生活。你们觉得呢?”张思远问到。
“对,按这个原则,我们分析一下。”小池分析起来:“高妍对国内情况不太了解,那我们就先去她从未去过的地方,妍子,大海和城市你估计熟悉吧?”
高妍点点头。
“那我们就先去农村,甚至荒漠,先去西部怎么样?”我们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只见思远又跑到客厅椅子边,在他的包里,找着什么,一会儿,他拿出一张大幅的地图说到:“找到了,我们先在地图上画个预设路线。”看样子,他的准备还是挺充分的,这我倒没想到,路上必须有个地图,要不然,开车寻路是很麻烦的。
“这样,我们找个最大公约数,西北有谁去过?”
大家纷纷摇头。我接着说到:“初步线路就定下来了,我们从北京出发,一路向西,经山西,看五台,到陕西,游西安,甚至陕北也可以去,这叫文化之旅。然后到经兰州过敦煌、嘉裕关、吐鲁番到新疆,至于从新疆怎么回来,到时候依据时间情况、身体状况再说,关键看心情,怎么样?”
一致通过。
我在地图上边指边说:“这一路的荒野,估计是你们这两位江南水乡女子很少体验的,自然风光不用说了,光是人文历史价值,你们也该学学。”
“什么意思?你去过?说得像真的一样。”小池说到。
“我倒没去过,但听说过,山西的五台山,是清朝皇家寺院,显秘二教并存,汉藏两族圣地。”
“是鲁智深出家那个地方吗?”小池问到。
“鲁智深这个人物历史上有没有我不知道,但五台山的出家人肯定很多,要不,你去找找?”我说完,小池打了我一下,大家笑了起来。
“西安就不用我说了,长安,中国古代如雷贯耳的名字。河西走廊和祁连山,丝路花雨在敦煌,最低最热吐鲁番,最大沙漠在新疆。”
“你这是在念快板书吗?”高妍说到:“你说得我心都痒了。别废话,只说去的路,回来还有哪些可能呢?”
“如果大家心情好的话,回来不走回头路,我们干脆来个环游中国行。”我说到。
“快说,怎么环游法?”高妍明显兴奋起来。
“新疆我们从北疆去逆时针绕一圈,从南疆回,到青海湖到西藏,过了拉萨,南下香格里拉,这是高原之行,威武雄壮。过香格里拉是云南了,到大理、到丽江,这是西南风情。如果大家还想更远,可以参考西双版纳。然后向北,到昆明,在这里,就有个线路选择了。”
“怎么选择,说说看。”小池的兴趣也来了。
“如果想到贵州欣赏少数民族风俗歌舞,那直接向东行,如果喜欢到四川,就从泸沽湖北上,进入康藏地区,经过跑马溜溜的山上,过康定,到海螺沟欣赏最近冰川,到雅安吃最好淡水鱼,最后进入成都,以最好的美食把旅游中的身体损失补回来。”
大家一听说吃,纷纷表示感兴趣。
思远问到:“那这两条线路如果选择了一条,对其它地方景点损失大不大?”
我明白他的意思,指着地图说到:“如果从云南到贵州,那么最好直接到湖南,如果从云南到四川,那么就要经过重庆,但是不管怎么样,湖北是要去的,下一个就是江西,江南游就开始了。”
“广东福建的海边就不去了吗?”高妍问到。
“你还去少了的?”小池反驳到。
我没理她们的话茬,继续说到:“现在就谈回程还太早,我先把工分一下,我们两对,都会开车,那么,四个人交换开车,按自己的身体状况来。旅游的思路大家可以提,但财务还是要统一,高妍,负责消费预订及付款,怎么样?”
“你们负责玩,我负责买单,是这个意思吧?”高妍问到。
我说“是”。
“那我也亏了点。”高妍佯装委屈。
“谁叫你是富婆呢?”小池说到,大家都笑了起来。
中午吃饭过后,小池和高妍、张思远他们逛街,我来到小苏的店子里,把打包好的饭菜带给留守店子的人。我看见嫂子正在整理门口的花篮,班长正在收梯子,我看见了问:“班长,搬梯子干啥?”
“有彩带落到电线上,我把它弄下来了。”此时,我看见班长象一个普通的保安,朴实得可以掉下土来,心里一阵感激。
他们吃饭时,我问小苏,开业情况怎么样,他兴奋地说到:“行,已经卖出去几部手机了,是个好的开始。毕竟这是第一天,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班长说到:“这个小苏,真是个人才,他对买他手机的顾客承诺两免费一回扣,搞得神神秘秘的,估计,过几天,生意会火爆起来的。”
我不太懂,望着小苏,小苏解释到:“我这是中小品牌,比不上对门的大品牌店,别人来买要么是图便宜、要么是图方便,所以对这些人,我发明了这个优惠方案。两免费就是:免费软件更新、免费下载应用。其实这些都是电脑上有的东西,但我这里的顾客大多数是中老年或者农民工,要么不懂不会,要么没条件或时间,我包了,多出点力,也不用花钱。一回扣,就是,如果他们带来一个顾客卖出一部手机,我给他20元的回扣,直接充到他的话费上。我算过,一部手机我赚100元的话,少赚20,但销量可就上来了。庄哥,这个东西不好对外打广告的,只有一对一地说,把他的号码姓名登记一下就行。你觉得呢?”
“行,销售你是行家,试试看,我觉得没问题。”
我把要去旅游的打算跟班长和小苏说了一遍,问小苏:“我走了,你一个人忙得开吗?”
“万事开头难,头已经开了,就没多少事了,庄哥,放心玩,经营个店子,还有这么多服务员,我没问题。”
“有问题的话及时给我打电话,也可以找李茅,反正大家商量着办。”我说到。
“还有我呢!”班长说到:“我没啥能力,帮忙出力没问题。”
“陈哥,您是庄哥的班长,也就是我的老大,今天要不是您压阵、嫂子帮忙,我这里还真有点乱,可不敢麻烦你,我怕庄哥骂我!”小苏有点不好意思。
“你怕你庄哥,我可不怕他。这样,有事给我电话,就这么定了!”班长语气铿锵,没人敢反驳了。
他们吃完饭后,我让班长和嫂子先回去。当出门时,小苏突然冲出来,拿一个盒子,给嫂子。班长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挑选的一部手机,送给嫂子的,品牌不大,但我觉得颜色好看,功能好,希望嫂子喜欢。”小苏解释到。
“你这刚开业,还没开始挣钱,就送东西,不行,我们不能要。”班长拒绝得很坚决,我赶紧说到:“班长,你要是不收下,小苏怕今后有事找你你不过来了,况且,这个店子我也可以作主,就算我给嫂子的礼物,不行吗?”
趁着班长犹豫的时间,我给小苏使了个眼色,小苏马上将手机放到了班长的车上,我好说歹说,总算让班长和嫂子接受了,送他们离开。
我转身回来,小苏就在我身后。我问他:“这手机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给嫂子送东西,可不能糊弄。”
“放心吧,庄哥。上午嫂子在帮我们的时候,我就注意她的眼神,看她是不是对我们店里的手机感兴趣,我看她对这款手机特别上心,经过这个柜台时都要多看它一眼,我才定下来送这台的,至少嫂子是喜欢的,你说对不对?”
“你小子!”我笑到:“察颜观色是你的强项。”
我给小池打电话,知道了他们确切的地点,赶过去跟他们汇合。结果,真真切切让我累了半天,比上午店子开张还累。他们到商场挑选旅游时需要的东西,两个女生逛商场有瘾,张思远又是个时尚暖男、女性知音,不仅不帮助她们决断,还尽力帮她们挑商品的毛病。我,一个搬运工,一个下力气的人。
我倒不是反对购物,其实对逛商场也没那么反感。只是一进大商场,我不仅会迷路,而且看到这么多商品,我就有选择恐惧症,难以舒缓心情。
按我平时的习惯,在进商场前,我都已经想好了要购买什么东西,直奔相应柜台,找那第一印象最好的商品,直接购买,交钱取货,迅速逃离。
但女人就不一样,她们好像可以陶醉于挑挑捡捡的过程之中,买不买不重要,她们似乎可以在挑剔的过程中得到享受,在选择与取舍的纠缠里获得幸福。
如果品种定了,那就挑剔款式;如果款式定了,那就挑剔品牌;如果品牌定了,那就挑剔价格;如果价格定了,那就挑剔喜好。反正,在挑剔的交锋中,她们要找到选择自由的感受;在打折优惠的叫价中,她们要找到胜利者的感觉。
结果一阵血拼下来,该买的,不该买的,一大堆。不仅有洗漱的、换洗的,食品、药品、饮料,还有冲锋衣、防水表等不太常用的东西,我真佩服她们的想象力。最不靠谱的是小池,她拿了一大一小两个望远镜,我问她:“你确定要探险还是要打仗?”
她回答:“商场做活动,买一赠一,这个大的是买的,小的是送的,怎么样?我们一人一个?”
“大的多钱?小的多少钱?”
“大的2300,小的480,你算算,比打八折还划得来。”
我笑笑,亏她算得出来,我们四个人用一个望远镜就足够了,不如打八折,但我又能说什么呢?女人的心思,不必用逻辑去猜。
幸亏思远在,要不然我一个人真搬不动。不是力气不够,主要是腾不手来。
走到门口,小池和高妍让我们等一下,她们还要进去买一个东西,我俩在门口等了大约四十分钟,她们才出来,我一看她俩抬的,就明白了,帐篷,还是个大号的!
第二天,小池将车开到一人修理厂去检测维护了,因为在车辆这个问题上,她是我师傅。我也整理了一下个人物品,下午,就提前来到高妍的店子,看她准备得怎么样了。
进了店子,看见她正跟那个姑娘在对账,她看见我来了,说到:“哥,你先坐一下,后面那个小卧室,我又买了些糕点,你尝一下,我很快就好。”
我也没坐,直接进了她平时休息的小房间,看见被褥散乱,东西乱堆,说了句:“你这算准备好了?”
她没听见,我就直接帮忙整理了,花了约十多分钟,才算基本整理像样。等高妍进来时,我已经在尝试她所说的糕点了。
“哥,怎么,这被子是你帮我叠的吗?衣服、东西都是你帮忙整理的?”
“你这也太零乱了,我不帮你整理,难道这要留给你的员工?”
“还真是我亲哥,除了我爸妈外,还没有人帮我整理过床铺呢!”
我刚想问,难道张思远不帮忙整理吗?话到嘴边,我又收回去了。一是,这话就不该当哥的问,二是张思远原来跟我们住一块时,身上整洁、屋内零乱,是他一贯的风格。
我们一块回到她家,冯姨看见了,一边跟我打招呼,一边扭头向楼上喊:“老高,快下来,小庄和妍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