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轶自从去了周天希哪里回来之后,便变得沉默寡言,盘坐在自己屋中蒲团之上,不知道想些什么,宋轶虽然长相粗豪,但是显然也不是那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
听见刚才那呵止的声音,宋轶这才醒转过来,朝着自己屋中这几个弟子脸上看了一眼,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哎……”。
“怎么了宋师兄,好好的谈什么气,难道是怕了哪周天希了不成”。
刚才呵止童豢的弟子有几分疑虑的问道,心下疑惑道这宋老大今日是怎么了,出门之时还是豪气干云,怎么回了屋便变得少言寡语。
“你说什么,宋师兄怎么会怕那周天希,严屹莫要乱说”。严屹这话还未落下便如踩了耗子的尾巴一般,有人跳了出来反驳他,严屹不用回头都知道,反驳自己的是谁,不就是刚才被自己呵斥的童豢吗。
眼看两人都快要打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的宋轶挥了下衣袖,呵止了他们的争吵,此时宋轶面上的凝重已经消去,换上了一抹自作平静道。
“两位师弟别吵了,师兄我刚才想到一些别的事情,与周天希此事无关,明日切磋之事,为兄自有计较,自不会让你们失望,倒是让两位师弟担心了”。
说着宋轶,故作轻松的笑了两声,一时场面便轻松了许多。
或许都是孩子的缘故,而且还是彼此比较要好的孩子,却是没什么仇怨,不过是拌嘴的嫌隙,一会儿,那童豢和严屹便又说又笑的向宋轶告辞离去。
宋轶内心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一直将自己隐匿在一个角落里的瘦弱的弟子却是清楚的看出了这一切,待那童豢和严屹离去之后,宋轶起身才注意到那个把自己隐没在角落里的瘦弱弟子。
“咦,钟泽师弟怎还未离去,为兄倒是将你给忘了”。
“宋师兄有心事”这道沙哑的声音一下子戳到了宋轶的痛点。
“钟师弟慧眼如炬啊,师兄这点小九九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宋轶这时也不掩饰,直接便承认了。
宋轶知道有些事很难瞒过自己眼前的这位钟泽师弟,这位钟毅师弟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却是心思如诡,极善察言观色,估计自己的那些表情早就落进了这位钟师弟的眼中。
“师兄担心什么”字不多,但是钟毅每一句都会问道宋轶所想之处。
“哎……,此次邀战周天希却是为兄有些鲁莽了,没想到竟然着了那燕西楼的道,现在想来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着宋轶一拍脑门,也顾不上道髻散乱,嘴里愤愤不平的道:“我怎么就受不了小豢他们鼓动呢”。
“你说那周天希,其父在大骆为太常,平日里又与马湛、薛讷等一众将门子弟交好,据说当日入门还是长松真人亲自迎入,如果明日切磋他有的好歹,你说我宋轶还有你们这些弟兄该如何着落”。
“但是师兄你如果放弃此次切磋,那不正是落了燕西楼的算计,让你在我等寒门弟子中名声扫地,而且他正好借此收拾残局,到时候我们玄杳阁中的寒门子弟岂不是都为他所用”。这钟泽显然看的比宋轶还要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