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善于隐藏,那些诡秘的事,不为人所知的事,潜伏在黑暗中伺机侵吞那些毫无防备的人或者事物。
那燕西楼终究没有潜行太久,便在一处山崖之上停驻了脚步,此处虽说相距玄字院不甚远,但是却相当隐秘。
借一灌木丛遮挡身形,周天希这才发现,那山崖之上早已不知何时聚集了十几号人,一个个盘坐石岩之上默不作声,仔细端瞧不正是新进玄杳阁的一些寒门弟子吗,一个个意气风发,却不发一言,却是有些诡异。
众人看着燕西楼到来,这才起身行礼,却还是不出声。
只见燕西楼,朝众人挥手示意大家坐回原位,这才轻轻开口。
“诸位师弟,大家皆是同门,无需多礼,今日照常,我们温习早课长锋真人所述,哪位师弟如有疑问和不解提出来,大家一同参详解决”。
燕西楼虽说说话的声音很是轻微,但是周天希却是听得清晰,不知道是不是炼己之后视听能力也被加强了很多。
这时便见其中一位面上沾着些许羞涩的弟子站了起来,“燕师兄,小弟还是在入境之上不得法门,近些时日一直参悟《坐观经》,却还是无法解开入境之种,这是何因”。
还未等其说完,燕西楼那温温如玉之音便已在场中响起,“我知在座诸位师弟,大多数现在还未入境,所以这些时日在下便着重说一些入境的法门”。
“要入境,须得明白修炼为何,道为何物,需要先明己心,先正己心。有些人修炼是为长生,有些人是为降妖除魔,而你们知道自己修炼是为了什么,追寻何物。等明白了这些,那入境之种自然便会于祖庭之种萌芽,也便是你们入境成功之日”。
对于燕西楼如此之说,周天希却是有几分赞同,虽然太上道祖曾言“道,可道,非常道”,难道“道”的本质就是所谓本源,所谓规则,所谓法则吗,那是高深和升华之后的具现。
而对于初才闻“道”之人来说,或许“道”的常态便是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所求之极致,意识干扰物质之始,便可是初窥门径,入境成功。
周天希见是如此情形,却也不多疑,便直接转换身形,缓缓向后退去。
其实他却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那燕西楼却是神色一缓,嘴角不露声色的划过一抹冷笑,隐匿在这薄薄的夜色之中显得有几分诡异,却是与他平日的温文尔雅极是不衬,或是相熟之人瞧见一定会大吃一惊。
接下来几日,周天希每天如常一般进行,早课,然后参悟坐观经,午膳之后修炼刀技。
而自那日之后好像曹小师弟再未出现,邱力师兄,也未曾在遇到过,只是同赵峦、薛讷、马湛几人倒是经常相会,偶尔也会谈起一些大骆朝的风土人情,也给周天希涨了一些见识,时间就这样飞梭而去,转眼便是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