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没听到四爷说什么,可到了晚上……
这边,江巧因换了地方换了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另一边,颜璃白天做饭收拾屋子给江老太擦洗,忙活了一天,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了。
看颜璃睡熟,江巧躺着,脑子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正努力培养睡意,忽而看到门打开,一道黑影走进来……“谁……”刚开口,人影闪身来到眼前,随着身上一股麻痛袭来,人瞬时僵住。而在看清眼前人是那个后,眼眸瞬时瞪大。
不可思议的眼神,四爷这几天看的多了,很是习惯。
看江巧一眼,转身走到颜璃身边,伸手点住她穴道,而后将人抱起,走人。
那动作,行云流水,分外流畅。
就看四爷那动作……这事儿,他要么已不是第一次做,要么就是分外有天赋,采花贼的天赋。江巧僵坐着,看四爷颜璃抱走。
少时,武佑走进来,走到江巧身边,伸手解开她穴道,“谨言慎行。”丢下四个字,转身走了出去。
江巧:……
刚培养出来的睡意,完全没了荣。
原来,他是这样的逸安王呀!
翌日
颜璃醒来,自然转头,看到的就是依然在昏迷中的江老太。
“奶奶,早!”
说着,伸出手,先给江老太探脉。
探过脉,情况如常,心里有些踏实,又难免失望。
轻叹一口气,坐起,一动,颜璃眉头微皱,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眸色变幻不定。
“小芽,你醒了!”
江巧进来,打断了颜璃的思绪。
“饭我做好了,你起来洗洗吃饭吧!”
“哦,好。”
颜璃应,江巧转身走了出去,不敢多看小芽,感觉自己会露馅,她自幼就是个直性子,不是那心里会装事的。所以,四爷当着她的面将颜璃抱走,这完全是在考验她呀。
“夫人,主子下山了,去办点事儿,很快就回来。”武安道。
颜璃听了没说什么,吃完饭,就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下午时分,江巧正在清扫院子,静月正在煎药,看四爷突然飞身出现在眼前,神色之间透着清晰可见的匆忙和紧绷……
“颜璃呢?她在哪儿?”
听四爷那急切的声音,江巧忙道,“小芽跟凌云,武安,还有谢齊上山了……”
江巧话没说完,四爷飞身离开,朝着山上而去,武佑神色凝重,心头紧绷,紧跟其后。
谢齊,竟然是楚家人!
京城颜家
颜家子孙,坐牢的坐牢,离京的离京。顺眼的,碍眼的,眼前一个都没有。
突然之间,颜子清感觉日子了无生趣。
一日夜里,梦中醒来,一个人在床上坐了许久,从深夜到天亮,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颜子清做了一个决定……
“老夫人,颜子清来了。”
颜老夫人听言,看着王嬷嬷眉头瞬时皱起,“他来这里作甚?”
“老奴也不知。只是,他说要见您一面,有几句话要对您说。”王嬷嬷同样疑惑不解。
要知道这二十多年来,颜子清可从未踏足过过这里。甚至直言,远远的看到这地方,都会让他浑身不舒服。这地方就如他文章中的错别字,是最难以忍受,最膈应的存在。
如此,他今天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是不是忍了二十多年了,终于不想忍了,准备将她们都赶出去了?!
王嬷嬷着想着,脸色愈发不好看。
对颜子清没法把他往好的地方想。
颜老夫人或也同王嬷嬷想到一处,合上面前的经书,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正堂,看到站在门口的颜子清,颜老夫人淡淡道,“不知颜夫子有什么吩咐?”
几十年夫妻,不如陌生人。
颜子清看着颜老夫人,没什么表情道,“我明日既离开颜家,前往寺院准备出家为僧了,特过来给你说一声。日后颜家的一切,你且看着办吧!”
颜子清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惊的人目瞪口呆。
要,要出家为僧?!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文青怔怔看着颜子清,神色不定,难道是家里,书院,没人听到他讲文学问了,他太寂寞了,就准备到庙堂里去跟和尚讲经了?!
还是说,在做学问上他遇到不到对手,孤独求败的滋味儿太难受,他就突然奇想,准备在诵经上跟和尚一较高下了?其实,他不是为了出家,只是为了融入和尚的队伍,在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之后再还俗?!
文青脑子里各种猜想。
王嬷嬷盯着颜子清,满脸惊疑,不可思议。心里暗腹:他这是在尘世间祸害够了,祸害过瘾了,没他可发挥的了。所以,他又准备去祸害佛家了吗?势必要把红尘内外都祸害个遍!
颜老夫人定定望着颜子清,面无表情。她熬着了这么多年,终于把自己这负心的相公熬成了和尚了。这结果是她始料未及的。而她该高兴吗?!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好好诵经吧!”颜子清说完,想到什么,补充一句道,“待我出家了,若是念到好的佛经,我就让人送回来给你也念念。”说完,颜子清转身走人。
颜老夫人看着颜子清那老不死的背影,眼睛微眯:年轻时未过过那种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日子。现在老了,倒是夫妻双双把经念了!
真真是极好!
颜子清他果然是好样的。
年轻时,该成亲的时候,他成亲了;该出墙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出墙了!
之后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儿孙也终于都养废了!
现在年纪大了,可谓是妻离子散。现在多少人等着看他晚年凄惨,而人家毫不在乎,头一剃,僧袍一穿,人家欢欢喜喜的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