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迫世子,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站在他这一边?
动荡之下,利益当前,任何情况都有可能!
四爷不能完全信任世子,捏着国公爷的命脉,迫使他必须与他统一战线,也完全有可能。
“世子,不若属下回京先看看国公爷吧。”刘凛开口道。
无论四爷目的是什么,无论大越帝王是否是易主。对于世子来说,国公爷安好才是关键。
国公爷才是世子最挂心的。
裴戎听了没说话,只是望着京承方向,眸色沉沉,暗暗。
梅山
泡完温泉往回去的路上走,走到一半儿,静月看着住处,眉心跳了跳,“王妃,好像出事了。”
烟雾缭绕,浓烟四起,明显不对劲儿呀。
颜璃也看到了,一言不发,疾步朝着住处跑去。
气喘吁吁,一路不敢停,将到家门口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走到门口,看到院中情形,静月神色不定,颜璃眼睛有些发直!
只见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厨房,此时成了一个空架子,烧成黑炭的房梁,倒塌的残全不全的墙,破碎的锅碗瓢勺,再加上满地湿的院子!还有……
浑身脏乱,脸上也满是灰尘,甚至连头发都看到烧焦痕迹的凌云,谢齊。
还有,手里还拎着一个桶,亦是脏兮兮的四爷。
看到四爷,颜璃神色微动,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王……夫人!”武安一个王字出口,又赶忙改口。
闻声,院中的人一致朝着颜璃看去。
一头青丝散落,恍若绸缎。
一身毛绒大氅,白的纯净。
再配上那泛着一丝胭红的精致小脸。
此时静静站在那里,不经意间的惊艳。
“这是怎么回事?”
颜璃一开口,顾不上叹颜璃多好看,院中人不由得一致看向四爷。
一下子成焦点,在颜璃朝着他望过来时,四爷似慌了一下,可强大的内心和强大的脸皮,让他眨眼间就恢复如常。
看着颜璃,抬脚走过去,看着她,抬手给她将大氅往上拉了拉,直到掩住半张小脸,才不紧不慢道,“凌云和谢齊做午饭的时候,不慎将厨房烧了。幸而我带的有人,不然这房子怕是都要烧着了。”
听到四爷这话,谢齊垂首,凌云直直盯着四爷,眼眸瞪大,眼里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世上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颜璃听言,看院中人的反应,转眸看看四爷,什么都没说,抬脚往屋内走去。
四爷看此,抬脚跟上,而在经过凌云的时候,脚步停下,看着他道,“你盯着我作甚?难道我刚才说的不是实情?”
“不,是,是实情。”
四爷听了,轻哼一声,看着颜璃背影道,“夫人,我衣服破了,给我缝一下吧!”
听着四爷的话,凌云眼看着四爷将他那本完好的袍子撕开了一个口子……
早起,颜璃醒来!
武安对着她道,“王妃,主子离开了。”
颜璃听了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厨房,打水,梳洗,忙活。
武安看此,默默去劈柴去了。心里暗腹:主子走的时候交代,让他禀报王妃的反应。现在,他该如实禀报吗?
主子那样交代,应该是想看王妃失落或不舍什么的吧。可惜,王妃听到他走了,毫无反应,就好似他是路人一般,随他来,随他走。
主子若是知道王妃如此,大男人的自尊心该往哪里放?
武安想着主子的心情,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如实的禀报。就是该让他知道王妃不稀罕他,那样他也许就老实了,不敢再随意的甩脸子了。
这山里砍材的老汉说的,对女人太惯着,会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对男人太顺从,只会让他不知珍惜。
王妃可从来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相反,倒是主子,他对王妃可还没学会珍惜。所以,冷着他,没错。武安这样想着,扬起斧头,咔嚓,咔嚓!
看着劈开的柴,想着主子失望的脸,突然心里好舒爽。
不过,他这样算不算是不忠?
不算!
他这样只能说对两位主子,有点厚此薄彼。
谁让主子是男人呢!他应该多担点。
早饭后,谢齊过来例行给江老太探脉,意外发现江老太的脉象沉实了不少。不由的转眸看向颜璃,“老夫人的脉象平稳了不少。”
“嗯。”
看颜璃并不意外,显然是早就知道。看来,她给江老太另外用了药。
心下了然,面上不显,谢齊看着颜璃,温和道,“之前因为担心老夫人身体虚弱,所以用的都是一些温补的药,不敢下重药。现在看她脉象沉稳,倒是可以换药方了。我马上就回去开方子!”
“好,劳烦谢公子了。”
“江小姐客气了。”
日常寒暄过后,谢齊起身离开,颜璃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他走远,才收回视线,抬脚回屋。
谢齊——病弱公子,温润大夫。
从头到脚,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恶人。可是,为什么那么不舒服呢?
每次听着谢齊那温和的嗓音,颜璃心里就会涌上一股莫名的不愉之感。
这不愉,是磁场不对?还是,自有理由……
想着,颜璃不由得就想到了她被抹去的那一段记忆。
脑子里的记忆虽然没有了,可身体下意识的记住了什么吗?
想着,颜璃凝眉,若有所思。
谢齊回到自己住处,站在书案前开始写药方,福伯站在一旁,给他研磨,主仆俩均没说话。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能说。
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这感觉相当清晰。
之前,只有在他们外出的时候,才有人跟着。可现在,随时都有人在盯着。
福伯神色凝重,难道是颜璃想起什么了吗?
颜璃想起什么了吗?谢齊并不这么认为。颜璃若是想起了什么,是绝对不会让他再为江老太探脉的。
现在紧盯着他们的人,或许不是颜璃派来的,而是逸安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