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四爷之阴

公子极恶 浅如月 6487 字 9个月前

暗卫躲在暗处,心里暗腹:不会是因为管家和徐风吧!因为他们的擅作主张,让主子相当的不愉。对他们处以极刑,主子或许刚才正在思考。

这一晚,裴戎因为身上有伤,浑身疼的难受。

这一夜,墨昶因为身上有火,也胀痛的难受。

这一宿,江小芽睡的相当好。

翌日

看着气色不佳的墨昶,裴戎关心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没睡好。”墨昶看着裴戎,神色如常,心里若有所思。

裴戎听了,刚欲说话,被刘凛打断。

“四爷,世子爷,江小姐来了。”

裴戎听言,轻哼一声,“这杀千刀的丫头,送解药倒是送的挺积极的。她这也是生怕我死了,她也活不了吧!”

墨昶听了,没说话,不过裴戎那句‘江小芽生怕他死’听着莫名感到硌耳朵。

“裴公子,今天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小芽自然走到裴戎跟前,不走心的关心道。

裴戎听了,看着她,冷冷道,“看到你,爷我浑身都不舒服。”

听言,江小芽笑了笑,“这一点我深有同感。前几天我看到你,也是同样感觉。”

裴戎黑脸,江小芽不等他脏话出口,随着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我除了觉得裴公子样貌极佳之外,别的感觉一点没有了。所以,我们化敌为友如何?”

江小芽主动求好,鱼死网破也要换个地方,在这里,在老太太看得到的地方,如果能一团和气,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你想都别想,爷我绝不同意。”

墨昶淡淡抬了抬眼帘,跟裴戎化敌为友?别想!还有,觉得裴戎样貌极佳,她这话是真心的?如果是,那她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裴公子既然这么坚决,我自然也不敢勉强。”江小芽说完,将药瓶子放下,“我会每天准时过来给你送解药的。”

每天准时过来?所以,她是打算用这种方式,一辈子跟裴戎朝夕相见吗?

这猜疑出,在江小芽起身准备离开时,墨昶开口了,“江小姐如果是想各自安好,彼此不再牵扯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达成所愿。”

听言,裴戎转头看向墨昶,神色不定,不会是又要揍他一顿吧?如果是,他这次坚决不从。

江小芽听了,停下脚步,转眸看向墨昶。看着眼前明明陌生的男人,那股奇怪的感觉却再次袭来。

接收到江小芽的视线,墨昶眼睛从那她细白的脖子上划过,嘴角垂了垂,伸手拿过手边的茶水轻抿一口,脸上神色一片风轻云淡,“不知江小芽是否愿意?”

各自安好,彼此不再牵扯!

重点在后半句,如果她敢摇头,说不愿意。那,怎么收拾她,他已经想好。

“如果能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就是不知四爷预备如何达成?”

这回答,还算是恪守规矩。

墨昶伸手从袖袋里拿出锦帛递给江小芽。

江小芽看他一眼,带着些许疑惑,伸手接过,展开……

于即日起,江小芽与裴戎不再有任何牵扯。

裴戎百步之内,不得靠近江小芽,更不许携怨报复。否者,将被行以杖责。

江小芽亦是,如若再敢私自靠近裴戎,也必将面临严惩!

看着锦帛上的内容。江小芽:内容倒是她所希望的,就是感觉有些怪怪的。必将面临严惩?特别是这一句,有种自己也被警告的了的感觉。

而这场景,让她莫名想起,飞倚天屠龙记中,灭绝师太让周芷若跟张无忌绝交时的场景。

只写她与裴戎互不来往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加上刑责?

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万一哪天,她跟裴戎再碰上了,突然彼此就坐同一条船上了。那,她是不是就犯了罪了?

“四爷,我以为只写互不牵扯就足够了。后面这句严惩就……”

“内容已定,不可更改。如若江小姐不愿,那就继续这样跟裴公子针锋相对下去吧!”

话被说完,被强势打断,语气满满都是不容商量的霸道。

江小芽听言,看着刚才还温和有加,突然就有些蛮不讲理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四爷能保证这一纸协定有用吗?”

“自然!不然,你以为下面那一方大印,只是盖上去好看的吗?”

闻言,江小芽往下看了看,看到右下角那一处麒麟四方印,眸色微缩。

墨昶不知道她对那方大印是否懂得它的含义,伸手拿过江小芽手里的锦帛,放在桌上,不由分说拿过裴戎的手划破皮,在他低呼声中,直接按了手印下去,“他已经签字画押,你大可以放心了。”

说着,起身,“刘凛,明日你去江小姐那里拿解药,也省的江小芽再来回跑了。”说完,走人。

裴戎看着冒血的指腹,心里:这又是墨昶一计吗?

确实是一计。直到后来裴戎才彻底明白,这连王府大印都盖上的协议,根本就不是诱哄江小芽交出解药的计谋。而是,阻断他靠近江小芽的阴谋。

“呜,疼疼疼!”

“世子爷,你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刘凛说着,已尽量让自己上药的动作轻柔了,可还是挡不住裴戎嚷叫。

“你就不能再轻点!爷这可是肉,不是铜墙铁壁,你想疼死我呀!”身娇肉贵的裴世子,一点疼都受不得。

“世子恕罪!”请罪,手下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对世子矫情已习惯了,随他叫,不能耽误上药。不过,幸而老太爷不在这里,不然肯定把世子爷从浑身淤青打到皮开肉绽,让他嚎个痛快。

比起世子爷时常犯浑,他一点疼就哭鸡鸟嚎矫情的才让老太爷最为上火。

“四爷,你不是说就做做样子吗?我怎么觉得你落在我身上的拳头,都是在来真的呢!”裴戎光着膀子,看着墨昶,满脸的困惑不解。

墨昶放下手里茶水,不咸不淡道,“你想多了。”如果都来真的。那么,裴戎这会儿嘴应该已经不能用了,哪里能有嘴巴再唧唧歪歪。所以,墨昶觉得他下手已经是相当留情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裴戎感觉自己就是被收拾了呢!特别是嘴巴,刚好的伤口又破皮了,火辣辣的疼。

想着,裴戎看着墨昶,正色道,“四爷,对于我之前要收拾江小芽,你心里是不是在高不高兴?”

毕竟,江小芽之前也是他的丫头。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所以,四爷不高兴也很有可能。

墨昶听了,淡淡道,“你想多了。”

江小芽那丫头,确实是很欠收拾。

‘你想多了’两次,同样的回答。刘凛莫名听出了一股敷衍的味道。

而裴戎听言,看着墨昶神色,感觉他不是在说假话。所以,他这满身青紫色,真的就是墨昶一时没控制住力道而已吧!

也只能这么想。不然,总不能怀疑他跟江小芽一样也在怼自己吧!

“你早点休息,我出去一下。”墨昶说完,起身离开。

墨昶离开,裴戎趴在软椅上,不由凝眉,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四爷从京城赶过来,应该是处于关心他吧!可现在,四爷来了,江小芽没被收拾,反而是他挨了一顿。这……这真的是为他讨回解药的一种策略吗?

裴戎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去疑神疑鬼,看着刘凛问,“今天江小芽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她说,关于四爷的提议,她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她给裴戎解药,四爷保她平安无事,这就是交涉内容。

裴戎听了,撇嘴,挨了一顿,就得这么个结果,忽然觉得身上更疼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去告诉我?!”

“还有,你们还是人吗?良心是不是都被狗给吃了!”

夜晚,江家怒吼不断传出,江家老大江铁根望着自家的两个兄弟,眼睛冒火,脸色铁青,“娘被衙门的人带走,你们可以无能为力。但,她现在出来了,你们为什么还是对她不闻不问?!”

江家老二江铁栓,看着怒气腾腾的大哥,绷着脸不说话。

江家老三江铁头,忙道,“大哥,我们没有不闻不问,只是这两天田里实在是太忙了,我们准备忙完就过去的。”

“放屁!你当我没种过田还是咋地。这个时候又不急收忙种,有什么活儿是忙的脱不开身的!”江铁根看着这个时候还敢犟嘴狡辩的两个弟弟,心里是又火又涩,“如果你们不想管可以明说。从今儿个开始,老娘,就是我一个人的老娘,吃喝拉撒,养老送终,我一个人管,我一个人来,绝对不麻烦你们,更不会求着你们。”

“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搞得我跟二哥好像都不孝顺,就你一个人有心似的。”江铁头看着江铁根,不凉不淡道,“这几年你不在家,老娘不都是我和二哥在管吗?所以,若真论起来,你才做的最少的那个。”

江铁根听了,脸色一暗,心口沉甸甸,“你说的不错!我跟你们一样都不是人,都是畜生。”

听到这话,一直默不出声的江家老二江铁栓开口了,“老大,你话别撂的那么难听。我跟老三没想过不管老娘,我们就是想冷她一冷,让她不要再糊涂下去,看清谁才是能指望的人。”

江铁根听了,没什么表情道,“你说的不错,经过这茬事,娘肯定看清了。在她被抓到大牢时,她养育了十多年的儿子,都在一边看热闹似的看着,只有那个捡来的丫头指望住了。”

“大哥,你这样说可就太过了。你别忘了,这些麻烦可都是江小芽那个丫头搞出来的。”

“是,是她搞出来的。可是,最后也都是她一个人担起来的。而我们……”江铁根看着江铁柱,江铁栓,绷着脸,声音却有些不稳道,“我们从小到大惹了多少麻烦。最后却都是娘给我们担起来的,这些你们为什么不说。难道,就因为我们都是亲儿子,所以你们觉得娘替我们受了都是应该的。而江小芽不是,所以,你们就觉得娘是多管闲事,就对她不依不饶的!”

江铁根说着,站起,“江小芽不是亲生的,可她做的比你们,比我都好要好。跟她比,我们都是畜生。如果我是娘,我宁愿要这么知恩图报的孙女,也绝对不要这些忘恩负义,不知娘恩的儿子!”说完,一抹眼睛,大步离开。

小时候,你娘是为你们遮风挡雨的大树,会护着你们直到长大。如此,待她老了,也希望你们能够做她的大树,为她撑起一方安逸。

江铁根走出来,想到亡父临终时说过的话。眼睛干涩,酸胀。他的父亲是个学问人,说出的话总是跟很多人不一样。

学问好,对娘也好。父亲活着时,娘曾也是个温声细语的妇人。可是,当父亲走了,娘就逼着自己变了个样子,变成了能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大树,为了他们受了多少苦难,却从来不说委屈。

而现在他们都长大成人了,没有变成为娘的大树,反而成了让她受委屈最多的人。他们都是罪人,最大恶极的人!

“你要去看看老太太吗?”

忽然一道声音入耳,江铁根随即转头,看到朦胧月光下那纤瘦白净的少女,微微一愣,“你……你是二妞?”

二妞?!

江小芽在想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不是小芽吗?我家二妞!”江铁根看着小芽,也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江小芽听言,眼帘微动。

女儿排行,江巧是老大,而她……是二妞吗?

原来在江铁根心里,她还是女儿。

“嗯,我是小芽。”

江铁根听了,知道自己没认错人,大步走过来,皱眉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丫头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