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隐道:“不是我放不下,是我老师放不下,他被师祖瞒了三十年,换谁又能放下?辛辛苦苦为了师祖的信念竭尽全力,到最后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我倒是无所谓,几天工夫就想明白了,可我老师想不明白啊......”
赵然叹了口气,道:“回头我去栖霞看看陈天师。”
黎大隐点头:“那敢情好,你说话他能听得进去......你的伤势......”
赵然道:“无妨,我又不是纸捏的。这段时间你一直在给真师堂帮忙?”
黎大隐道:“真师堂毕竟在庐山,很多人手都没过来,我这是赶鸭子上架,临时伺候着。好在彭师弟已经历练出来了,能把修行球赛和彩票发行撑起来,一般的事情不用我过问,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赵然问:“真师们什么时候回庐山?”
黎大隐道:“快了,真师们也在赶时间,今天要议很多事情。现在里头正商议给皇帝上什么庙号,三位内阁大学士都被招进去了,还有文昌观的顾腾嘉。咱们在这里先等着。”
过了片刻,卓云峰自殿内而出,向赵然招手:“致然入殿备询。”
苏川药推着赵然进了紫宸殿,赵然想要从轮椅上下来行礼,顿时引动七经八脉和气海中的牵扯,如同小刀一般在身上割来割去,满头都是冷汗。
许云在殿上道:“有伤在身,就不要拘礼了。”
赵然恭敬的向周遭抱拳:“多谢师伯体谅。弟子见过诸位真师前辈。”又向依旧滞留于紫宸殿上的夏言、严嵩和徐阶点头致意,下一个议题依旧是帝室的,也就是是否承认裕王的“权太子”身份。
紫宸殿中,除了九州阁的周真人和一如既往请假的下观监院沈云敬,其余真师都到了,包括京师大变时封山的茅山司马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