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吉语塞,他知深秀辩的是歪理,却一时间不知该从何驳斥。
又听深秀道:“若是德吉上师想要参拜坛城,以获得莲花生大士加持,自可来天龙院,我天龙院随时欢迎。”
德吉喇嘛自忖和深秀修为相当,当真斗起来,是不可能一时半刻拿下的,再者,和天龙院金针堂首座斗法,其后果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看来搜查道门使者的意图是实现不了的了。又一想,既然九心子传法坛城已在天龙院,自己何必在这里与深秀纠缠?
于是微微躬身,不再多发一言,大袖飘飘间踏着雨雪去了。
深秀凝望德吉喇嘛背影,良久方道:“你们走吧,快些去,不要耽搁了。”
赵然抱拳行礼:“多谢深秀大师。”
深秀一哂道:“谢什么,本就是我天龙院当做的。”
深秀出面挡了这一劫,便离去了,剩下的路程,赵然用了一天,便于第二日赶到了月亮湾渡口。
赵然本想再仔细观察一下驻守白河的夏军主将吴化纹,但吴化纹是白马强镇监军司左厢指挥使,照看的防区可不止月亮渡一处地方,此刻并不在军营之中。故此赵然也没办法跟他探探口风。
不过天龙院的动作还算快捷,约定好的三百匹良驹、金沙、符纸、紫金楠木、药材等等都已经筹备妥当,在大营旁边单独圈了一块地,以栅栏围着。同时,赵然从金波拍卖行竞买到的牛羊也都赶到了,那货物主人和赵然匆匆做了交接,便迅速返回了临洮。
夏军准备了三艘渡船,赵然亲眼目睹着三艘渡船来回运了整整一天,等全部运送过去后,才登船过河。
在船头上,赵然抱拳,向明觉等僧告辞。
明觉道:“不知何时能前往大君山洞天,向道长请教书画之道。”这是在订立去刷经寺的约期了。
赵然推算了一下时日,道:“大君山洞天正在大兴土木,大约明年三月之后,待一切告竣,我在山门等候大师。你我留个联络的飞符,具体日期再行商榷。”
楼观派要建设山门、布置阵法,这些都需要时间,明觉虽然参拜之心比较急切,却也明白赵然说得在理,只好点头答应。
时已近晚,月亮渡对面燃着一堆堆篝火,将栈桥边照得通明。赵然早已看见栈桥旁等候的十多位明军军将和七八位助战的道门修士,等下了渡船,踩在栈桥上,当即施礼:“天寒地冻,怎好劳诸位在此等候。”
为首的军将正是松藩卫曹指挥使,他率众将躬身参拜道:“国使顺利归来,自当迎候的。”
赵然点了点头,也不急和他们说话,抢上两步向另一边为首的老修士纳头便拜:“严师伯,您老人家怎么也来了?”
这位老修士正是华云馆长老堂中排位第二,以阵法和炼器出名的炼师严云亦。
严云亦笑道:“主持松藩卫助战的衡福馆陈师兄上月离任,这回轮到咱们华云馆了,老道我想了想,既然你在这里,便干脆自告奋勇出来走动走动,今后这一年怕是要跟你少不得打交道了,呵呵。”
赵然惊喜道:“真是太好了!严师伯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我,有严师伯在此助阵,我红原可保无忧!”
紧接着,赵然又向严云亦身旁的道士大笑:“裴师兄,莫非你也是来助阵的?”
裴中泽道:“严炼师主持松藩卫,常驻切瓦河谷大营,我则主持红原守御所这头,将来在你的地盘上,你可要支持我啊,哈哈!”
“这可真是……哎呀呀,太妙了!”
能够在红原一下子多出两位强援,赵然十分高兴。虽然雨雪交加,众人却兴高采烈,一起返回军营。
当下,守御宁德寿在营中排下酒宴,为赵然和张居正接风洗尘。
酒宴之上,赵然少不得要讲述一边此番西夏之行的经历,谈及收获,赵然抖露了一些可以拿出来说的普通货物,严云亦和裴中泽对此不感兴趣,但曹指挥和宁守御却十分眼馋那三百匹良驹,言辞之间极为巴结。
包括良驹在内的大批物资,都是天龙院为得到玄慈虹体付出的交换,名义上是属于总观所有的,但赵然身为此次交换的推手,在其中必然拥有一定发言权,于是道:“曹指挥、宁守御,各位将军,大家莫要心急,待我禀告总观之后,一切自有定论,不过大家放心,我肯定会建议将这些战马留在此间的。松藩卫是一线战军,不移交松藩卫,还有更合适的地方吗?”
于是众将皆喜,纷纷向赵然敬酒。
https: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