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明觉道:“宋姑娘,这是一场误会,弘道首座和了缘首座亲自过来看望姑娘,的确是要将姑娘放了,只是姑娘以后也当真要谨慎一些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回在曲空寺便是如此……”
宋雨乔打断:“当真放了我?”
明觉道:“宋姑娘若是不信,出门便知,赵道长对宋姑娘可真是……虽说赵道长心里已经属意周姑娘,但对宋姑娘还是很看重的,贫僧奉劝一句,只希望宋姑娘成全赵道长和周姑娘吧,不要再苦苦痴缠了……”
宋雨乔这回没力气跟明觉争辩,只是问:“赵致然救的我?”
明觉叹了口气:“赵道长为救姑娘,堵在我天龙院门口已经一个时辰了,姑娘出去就能见到他。”
弘道和了缘向宋雨乔合十:“阿弥陀佛,宋姑娘请!”
宋雨乔这些天吃了不少苦头,此刻不敢乱说话,只是冲两个老和尚点了点头,然后在明觉的陪伴下出了天龙院。
一到南门之外,就见对面柳树下,赵然正端坐于蒲团之上,左右还各有一个结跏趺坐的和尚正在“挟制监督”,一时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想大哭一场。
“赵师弟……”
赵然顿时松了口气,向身旁的闻达和阳梵抱拳:“多谢二位相护。”又向性真等僧团团施礼:“多谢各位维持。”
众僧都向他回了礼,赵然瞪了宋雨乔一眼:“走吧!”一甩袍袖,当先而去。
围观的百姓自发让出一条路来,宋雨乔低着头,跟在赵然身后,心中好一阵委屈。
很快,达摩堂在外应对的僧人便被传入长老堂,深秀问:“你也是达摩堂中的老人了,料理了这半天工夫,怎么外间还不平息,吵闹声都传到长老堂了。”
那僧人回话道:“已是将百姓分隔出去十多丈远了,奈何人群不散,反而越聚越多,如今在南门外,除了门前清净,外头已是人山人海,小僧实在不敢再轻举妄动,否则动辄踩踏起来,就是人命关天。小僧已经派人知会皇城司,让他们过来值守。”
深秀不悦道:“赵致然还在门外坐着?为何不赶走?”
那僧人无奈道:“小僧原打算出手请赵道长离开,奈何这位道长打定了主意要……小僧现在都不敢接近他,就怕他伤了自己。”
金针堂后堂问:“你是不是顾虑太多了?”
那僧人道:“启禀后堂师叔,这种人小僧见得多了,勒索、讹诈,手段万千,防不胜防。刚才本相师弟施法想要拿人,这位赵道长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根本没有行法护身的意思。好在性真等几位师弟在旁拦住,否则真是要当场受伤了……当然,若是诸位长老同意,小僧现在就去将他拿下,是死是活由他自己。”
“亏他还是修道之人,怎么如此无耻?使出这般无赖儿的手段?道门以他为使,当真是无人可用么?”
“你这就是俗语所云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试问你之至亲的师兄弟被人拿了去,你能不急?情急之下,直接来我天龙院要人,此乃修道之士率性而为的真性情。再者,他一不打、二不闹,只是静坐于门前,也算极有涵养了。”
“这叫修道之士的真性情?当真可笑!我却从未听说过!”
“你当然不知,你读过道藏吗?你懂道门修士怎么修行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师弟你有空还是要看看道经的,多知道一些对门的底细,不是什么坏事。”
“佛法博大渊深,穷其一生难谈精通,哪里还有工夫去看道经?奉劝师兄还是别太心有旁骛,否则修行怕是有所阻碍。”
“师弟一心钻研佛法,师兄我实在感佩,只是奈何天龙院担负各种俗务,怕是会于师弟修行有碍啊。”
堂下的争执渐渐偏离了主题,弘道看不下去了,喝道:“都别争了!”扭头问向红莲堂首座森罗:“森罗师弟,这位道门女修的确不是细作或刺客?乃是随道门明使而来?”
森罗点头道:“的确如此,我红莲堂审了她三天,已经可以确实,如今也没人管她了,只是押在囚室之中等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