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山药业成立之前,还是只能从西夏引进灵药,这之间的差价,赵然打算搂一部分在手中,建设红原可是需要大量银钱的。所以,直接从天马药业拿药,再转手中原州府,这是一条生财的临时之道。
天马制药坊中人来人往,十多名修行僧人和二十多名普通僧人在里面忙忙碌碌。赵然挨个查看了“选药堂”、“配药堂”、“炼药堂”、“成药堂”等,对僧人们井然有序的工作和干净整洁的环境表示满意,然后就是坐下来商量每年取货的价格和数量。
“贵寺如今每年能够炼制多少壮神丹和火毒丸?”
衣钵僧玄谭答道:“壮神丹每年不下万粒,火毒丸每年两万粒。”
“那么每年能交给我多少?”
玄谭想了想,道:“壮神丹三十瓶、火毒丸五十瓶。”
三十瓶和五十瓶,每瓶三十粒,那就是九百粒和一千五百粒。赵然对这个数量不太满意,他知道天马药业当时为了维持药价,对产量是作了限制的,实际产能不止这个数。西夏国中能够消费得起这两种药的人没有那么多,这个数字差不多刚刚好,但如今三年过去了,按道理应该开拓了更大的渠道,吐蕃、北元、西域诸佛国,甚至私底下贩卖到大明,这点产量哪里够?
赵然摇头:“太少了,贫道需要更多,至少倍之。”
玄谭为难:“实在是制不出来。”
赵然奇道:“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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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白马山一战,西夏大败,白马山大营崩溃,野利怀德还算机灵,没敢死顶明军,而是早早令麾下的野利家骑兵做好准备,寻了一个良机溃围而出,将这支野利家的骑兵大半带过了白河。
战后追责的时候,朝堂之中乱成一团,对败因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枢密副使野利旺荣和执掌兴庆权柄的府尹高怀恩将矛头对准右厢朝顺监军司都统军李良辅,说是他贪墨了本该发往白马山的军饷和粮秣,以致军心不稳,士气动摇。
李氏兄弟坚决否认,因白马山大营为明军攻占,所有文书资料都无从查验,故此一时间也找不到铁证。之后,李良辅的兄长,时任中书舍人、如今已官升中书侍郎的李至忠指使白马强镇监军司左厢指挥使吴化纹上本揭发,说是野利怀德在大战关键时刻率军临阵脱逃,以致大军战败,应治斩首以谢天下。
吴化纹是镇守白河天险的主将,大军溃败之时就在左近,他的奏本无遗具有很强的说服力,国主李乾顺大怒,当即便将野利怀德锁拿入狱。
好在高太后虽然还政于年轻的国主,但毕竟威望尚在,她出面保全野利怀德,国主也不敢强来。在高太后的斡旋下,野利家答应削减一半兵员,交两千帐部众划给拓跋氏,也就是国主李氏,野利怀德才从牢里放了出来,以有罪之身而不得再入军职。
野利家是高氏的盟友,出了事情高氏也着急,故此,高衙内忍不住在旁催促:“成东家有什么好主意,快些道来,若能让小侯爷脱了罪身,比什么都强。”
成安道:“之前扳不倒李至忠、李良辅兄弟,是因为丢了白马山大营,一应军饷、粮秣、辎重的交割文书和档籍全都失存,故此查无实证。但咱们能不能想个法子,从大明那边查一查呢?大营被明军攻占,也不知这些文书明军有没有缴获?”
高衙内眼前一亮:“成东家的意思,是请赵道长帮忙?”
成安道:“当年李良辅把军饷拿来炒作雪莲,亏空了几十万银子,负责在兴庆转运粮台的,又是李至忠的门生——三司度支副使蒋成邦,我就不信其中没有问题!”
野利怀德喜道:“若是能拿到军饷粮秣交接的文书铁证,非让李家两个贼子吃不了兜着走!”想了想又道:“若是依旧没有呢?我记得当年突围而出时,大营方向火光冲天……”
成安笑道:“你们可知赵道长下一步要去哪里任职?”
“哪里?”
“红原,任白马道院方丈,正管白马三部!衙内、小侯爷,李氏克扣粮饷,故此白马山大军滋扰地方甚烈,我以为,此乃白马三部叛乱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