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刚答应着要出去,却听弘道笑了:“不用去了,他过来了。”
片刻之后,玄生大师进了弘道的屋子,合十道:“弘道师兄,贫僧此来,是想谈谈金钵……”
弘道摆手:“玄生师弟请坐,我正要去请你过来商谈金钵的事。明觉,你把赵道长的话告诉玄生大师。”
听完明觉的述说后,玄生当即道:“我师兄和文音大师交情深厚,非比寻常,《无极图》的事情,我去求告文音大师。事不宜迟,我立刻动身前往万法寺。”
“玄生师弟稍待,先容我天龙院商议妥当,看取出哪一件佛宝交给万法寺。”
“弘道师兄,这是我太慈寺的事,哪里好一昧让天龙院破费。我寺中也存有佛宝,定可换到《无极图》,师兄听我消息便可。只是有一个要求还请师兄成全。”
“师弟请说。”
“玄慈师兄虹体经荼毗法事之后,按例入天龙院塔林,这个是咱们佛门的规矩,我也没有意见。但此金钵,则需入我太慈寺留存,当然,玄叶堂将来需要用到时,我太慈寺必不推阻,还请师兄同意。”
弘道当即点头:“你们太慈寺若能想办法换来《无极图》,这金钵自是由你太慈寺珍藏,待天龙院大法会之后便交给你,这一点毋庸置疑。”
玄生当即离席,带着广真直奔万法寺而去,留下广法跟随弘道,留作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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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赵然而言,他其实依旧什么都没说,并不提及这件金钵的去向归属。你可以说赵然这是自欺欺人,但在修行人看来,问心这一关是需要顾及的,现在张口大瞎话,将来说不得就可能就会于修行有碍。
但明觉肯定不知道赵然的真意,于是按照他的理解——也是正常人的理解去考虑问题,伸出了一根手指:“我天龙院愿意出一万两白银,只求赵道长割爱。”
金钵重不过一斤半,以万两白银求购,价码似乎不错,但其实远远不够,这不过是明觉试探而已,等着赵然还价。
赵然一笑,道:“大师说笑了,此乃玄慈大师证道之物,谈什么银子?这岂不是亵渎了玄慈大师?”
明觉按照与赵然打交道以来的认知去理解,自己觉得似乎是听懂了。若是单只前面一句,那就是价码不够,但有后面这一句,那就意味着赵然不想谈银子,银子换不了金钵。
又简单客气了几句,明觉道:“那就不搅扰道长歇息了。”于是告辞离去。
赵然考虑的当然不是银子,也不仅仅是想换回别的楼观遗宝。他临出发之时,和东方礼飞符交换了意见,东方礼对他有一个要求,就是尽量想办法见到成安。
成安上一次给东方礼发符是在一个月前,之后便再无联络。东方礼不敢给成安回符,他猜测成安已经处于严密监控之中,或者说处于佛门法阵的严密看护之下,连发飞符都做不到了。
东方礼迫切想要知道金波会所如今的情形,想知道成安究竟处于什么状况之下,但他同时也提醒赵然,不能莽莽撞撞去见成安,否则会有导致“窗户纸”被捅破的危险——虽说这层窗户纸其实已经很薄很透明了。
至于成安是否会有“变节”的可能,东方礼则对这种可能性予以了排除,原因很简单,如果成安真的变节,他们之间的联络反而会十分正常,绝不会如现在这般出现中断。
因此,赵然觉得,这件金钵或许是个见到成安的机会,但怎么措辞、怎么寻找理由,他一时间还没想出来。
明觉回去后,向弘道禀告了和赵然商谈的结果,然后道:“以小僧看来,赵道长不缺银子。”
弘道沉吟片刻,道:“此物于我佛门极为重要,于宣法时可派大用场,天龙院大法会时将此物取出,法会就全须全美了。再者,其上隐有玄慈大师证道时的佛法残迹和感悟,若是保存得当,将来可为我佛门修士涅槃证道时的一大助力,必须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