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的赵然自是要去查阅对头的试卷,可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竟然发现诸蒙的试卷没什么错误!这却有点让人接受不了,老子辛辛苦苦没白天没黑夜的苦读经文,还加开了金手指,你丫晃晃悠悠逍遥自在的边学边玩,最后居然和我一样混了个满分,这还有天理吗?真是气煞人也!
回过头时,却见诸蒙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经堂前,这厮同样皱着眉头在看赵然的试卷,看完之后咬牙切齿的嚷嚷了一句:“岂有此理!”
不爽归不爽,但赵然也深感无奈,这尼玛传说中的根骨和资质还真是有些道理,自己如果不是有细索帮忙改善体质这一金手指,再加上日夜苦读,恐怕还真是干不过诸蒙这厮。若是自己一个不留神,或是学经中稍微有所懈怠,说不定就会被这厮超过,到时候这厮必定对自己千般嘲讽、万般挖苦。
惶恐之余,赵然学习得更加勤奋了,除了不断巩固已有的经文之外,还将各种注释、纂疏、解义等书籍抱了起来拼命啃读,尽量将几部重要经典融会贯通。
他一边自己刻苦,一边也暗中观察诸蒙,诸蒙比起以前来也同样勤奋了不少,但读经的时间仍然不如赵然,同时这厮应酬也很多,每旬的休沐之日是必定下山的,偶尔还会请假出门。
反观赵然,净房、圊房的那帮火工居士们多次想要邀请他去谷阳县中游玩,都被他全部婉言谢绝,闹得关二哥都有了意见,专门跑到赵然的居所,询问他是不是成了受牒道士后就看不起大伙儿了,是不是打算今后与大伙儿老死不相来往了?
赵然无奈,只得专门耗费了一次休沐日,出钱请关二等人去谷阳县中喝了回花酒,这才作罢。
除了关二等人外,他去找于致远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好在于致远最近似乎很忙,也没太多时间搭理他,不至于引起旁的误会。
此后的四、五、六月这三次月考,赵然和诸蒙都位列一等,从排名上看,四次月考中,赵然的名字只有一次排在诸蒙前面,其他三次都在诸蒙之后,虽说同等次之间表面上没有先后顺序的差别,但其中的差异却是众人皆知的,这也令赵然很是苦恼,学习之时更是不敢稍有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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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三月二十八日,东岳大帝诞辰,赵然与阖院道士一起,于三清殿前设坛祭祀。
道门节庆极多,由总观下符诏正式宣达的便有上百之数,三月份之中的节日还算少的了,即有初一日谭祖长真真人诞、玄天上帝圣诞、眼光娘娘圣诞、天师张大真人圣诞、财神赵公元帅圣诞、三茅真君得道之辰、中岳大帝圣诞、王祖玉阳真人圣诞、后土娘娘圣诞、太阳星君圣诞、子孙娘娘圣诞、天后妈祖圣诞、鬼谷先师圣诞、东岳大帝圣诞等等。
几乎逢三岔五便是一节,若是道士们都一一祭祀节庆,那成天就忙着过节,什么也不要干了。是故,不同的宫院有不同的祭祀之主,如无极院这样的正一道十方丛林,三月之间便只过天师长真真人诞、中岳大帝诞及东岳大帝诞。至于其余神祗们,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辈修道之人只能默默铭记于心了。
东岳为五岳之首,主生死,因此,那些想要长寿,或是为了家中长辈祈求长寿的香客们,已经陆陆续续赶到了三清殿前。待无极院经堂众道童们唱诵完毕,他们便一拥而上,纷纷燃起高香、敬献捐赠。此时自有客堂和典造房众人接待,不关念经道童们的事——他们将迎来本月的月考。
这是赵然第一次参加经堂月考,好奇之余,也有几分小小的忐忑。
二十三名念经道童全数回到经堂,各自就坐于蒲团之上,每个人的蒲团前都放置了一张等肩宽的小几,以供研墨答卷。
入经堂不满三年的道童只有四位,赵然和诸蒙便是其中之二,他们的试卷为乙等,考核内容集中于《道德真经》、《南华真经》、《冲虚至德真经》和《通玄真经》这“四子真经”之上,考题形式与世俗科举类似,无非贴经、墨经、释义等等。
赵然胸有成竹,大致浏览一遍题目,提笔刷刷刷开始应答,不到三炷香的工夫,便已答完。回头认真检视一番,没有错漏之处,便起身交卷。他本以为自己答题如此迅捷,应该是第一个交卷的,可站起来后才发现,已经有两张小几处空空如也——人家早就答完出去了,其中一个是马致礼,另一个竟然就是同屋的诸蒙,哦,应该称为诸致蒙,但赵然还是习惯叫他诸蒙。
刘经主收了赵然试卷,前后翻了翻,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挥手让他去经堂东侧的厢房之中等候面询——这是月考的第二关。试卷和面询的成绩相合,便是月考的等次,其中试卷部分是要立刻于经堂前张贴出来的,这样可以保证相对公正。如果面询这一关舞弊,得了个一等的评定,可试卷却答得惨不忍睹,那其中的猫腻便可一望而知,所以面询的主考基本上也不会做这种自己打脸的蠢事。
赵然来到东厢房,挑帘而入,外间堂屋内的条凳上坐着的正是诸蒙。
“诸师弟很快嘛,是不是空了很多题答不出来,所以不好意思继续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