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等他面上露出喜色,神情突然凝固,一道乌光自叶纯阳指尖掠出迅速隐入其眉心之中,老者慌忙之下赶紧查探,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越是如此,老者越是脸色苍白,内心恐惧到了极处。
“放心,你既然主动为我效力,我自然不会杀你,只不过在你体内留了一道小小印记,倘若你有任何异动,这印记就会立刻送你归西。”
叶纯阳冷笑道。
褚姓老者一时面如死灰,嘴上却不敢有半句顶撞之言,似小鸡啄米一般点头:“不知前辈有何吩咐,若有需要,褚昆莫敢不从。”
叶纯阳微感满意。
想一下后淡淡摆手,道:“本人暂时不需要你做什么,待日后有要你去办之事再去寻你,不过今夜你可知该如何做吗?”
“是,小老儿知道,有关前辈的身份小老儿定不会泄露半句!”褚姓老者也是机灵之人,一语听出叶纯阳话中之意,对方既然隐藏修为必定有所目的,如今小命在人家手上,他怎敢有半点不从。
“如此最好,否则你知晓后果的。”叶纯阳淡淡点头,“现在你可以走了,往后你还是宁王府的供奉,我还是纯阳居的江湖郎中,今夜你只当未曾见过我。”
老者连连称是,听闻叶纯阳放自己离去,急忙抹了一把冷汗,逃也似的溜出破庙,在夜色中一闪不见了踪迹。
望着此人离去,叶纯阳嘴角挑起一丝笑容,修炼铸丹法期间他不便到处走动,如此一来打探消息便困难了许多,眼下正好可以利用这褚姓老者为自己收集情报。
……
在此一事后,叶纯阳一如往常般除了医病救人之外便在夜里修炼铸丹法,日子过得平凡。
不过在他平稳度日之时,宁王府这几日却有些鸡飞狗跳,据传王府四大供奉“仙师”有三人一夜之间无故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尚在府中的那位姓褚的老者也变得异常古怪起来,宁王曾多次上门询问几人去处,对方却只字不提,仿佛对此忌讳莫深的样子。
而且从那日以后,此位经常闭门不出,以往的美女酒色似乎对他都毫无吸引力了。这可让素来喜爱与几人讲法论道的宁王心急如焚,派出士兵四处打探,结果数日过去,却无半点消息。
但是就在第三日夜晚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在城外遇到一个容貌酷似“仙师”之人,宁王闻讯急忙赶去。
如他所愿,见到的的确是府中一位仙师,可当见到此人后宁王却一阵目瞪口呆,因为此人不仅行迹邋遢,而且疯疯癫癫,毫无意识,如何还是之前那般“道法高强”的模样!
见到此幕,宁王虽然震惊,心中却有了许多猜测,此人既已变得如此模样,再联想褚姓老者近日的古怪,只怕其他“仙师”必定也凶多吉少了。
他曾亲眼看到过这几位“仙师”呼风唤雨的能耐,能让他们人间蒸发之人必定是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当即断了追查之心,对那修士视若不见的打道回府。
“小子倒也不算笨,岳某只一语便能让你想到关键,只可惜你很快就要同阎王爷去报道了,知道的再多也无用处。”
岳姓青年嘿嘿低笑。
其余几名筑基修士也一副猫戏老鼠的神色,至于那位褚姓老者则完全不屑一顾。
仿佛于他而言叶纯阳只是一只无关轻重的蝼蚁,随意便可捏死。
“原来如此,看来几位对宁王府的虚荣还是看得挺重要的。”叶纯阳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事实上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之前那邋遢少年只是一道符箓所化,只是他有些好奇是何人故意设局将自己引到此地,毕竟修炼铸丹法后化凡这大半年内可无人知道他身份的。
没想到竟是这几人。
“哼!宁王虽然战功赫赫,权倾朝野,在原州国有崇高的地位,但那又如何?在我们几人面前依然礼遇相待,你这区区江湖郎中又懂得什么是虚荣?”
似乎被叶纯阳一语道破了心思,那傲然冷漠的褚姓老者忍不住开口。
他目光锐利如剑,盯着叶纯阳不屑的冷笑道:“小子,莫要以为侥幸医好了露妃便可以此在我等面前逞威风,敢如此做的人大半都已经死了,老夫要灭你,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叶纯阳抬了抬眼,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对方。
这老儿好像很狂,但修为好像很低。
“不错,这小子以为有宁王为他撑腰便敢目中无人,今日可不能让他这么轻易死了的,本人最近炼丹正好缺一味以人血为引的药材,不如就拿他来抽髓炼血吧!”
“道友所言正合我意,近来在下也在修炼一门傀儡术,道友将其放血之后只需将其尸体交给我,待我施了法术之后此人也就成了行尸走肉了,如此日日供我等驱使,岂不解恨?”
“哈哈,几位道友看来早就想好如何处置这小子了,也好,如此的话我与褚兄便拭目以待了,不过在此之前岳某还是可以为二位效劳一二的。”
几名筑基修士满脸不屑的讥笑着,听口气俨然将叶纯阳当成死人了。
叶纯阳笑了笑,目光在这几人身上一一扫过,面上恰如一汪古井,全然无波。
“小子,下辈子投胎记得擦亮眼睛,莫要再得罪一些你招惹不起的人。”
那岳姓青年话声未落,徒然向叶纯阳一步跨来,气息如同排山倒海般压迫而下,脸上露出冰寒的狞笑。
说话间,岳姓青年五指张开,灵力遮云闭月,携着一股猛烈的恶风瞬间朝叶纯阳罩下。虽说对付一个凡人不需青年如此尽力,但他更享受旁人被自己碾压时的快感。
但这时他似乎看到叶纯阳又一次望了望天,然后淡淡摇头,喃喃自语的说道:“已经子时了吗?诸位选的时辰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