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袍修士曾越级杀敌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否则此番便不会冒着擅传本派功法的危险将其请来,相信有此人在,定能化解此次危机。
当然,若是天奇门内能有人在物藏殿内看到此项任务,及时赶来伸出援手,他便无需冒此凶险。
但他心中知晓,击杀魔道邪修的任务颇具难度,多半会被列入内殿的重宝之中,而因内殿任务难度较高,各峰弟子宁愿下山自己搜寻宝物,也甚少在内殿中取宝,是以此番他只能另行设法保命了。
“事不宜迟,陈某立即摆下法阵,只要此人现身,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黄袍修士冷冷说了一句,随后手上一振,阵盘立即脱手飞了出去。
接着,他又双手掐诀,数道法诀打入阵盘之中,只听“唰唰”几声刺耳的裂风声传来,几面阵旗从中飞出,分别隐向观中四处,无形间一股隐晦的波动笼罩而下,若非神识高强之人绝对难以发现。
见得此人手法高明,林善心中大感惊异,同时暗暗振奋起来。
布置好一切,黄袍修士又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了,林兄,‘灵火幻阵’已经布下,你即刻去抓几名弟子过来,将他们丢入阵中,引那魔道邪修出现。”
“什么?用观中弟子做诱饵?”
林善心中一跳,声音脱口而出,断然没想到对方会出此计策。
“怎么,林兄莫非还心疼几个炼气期的弟子不成?我等修士,只要是有利于自己之事,还有什么不可以牺牲?林兄想要保下明月观,舍弃几名弟子又算得了什么?”
黄袍修士神情淡漠,一脸不以为然。
林善心中泛起冷意,此人自诩名门正派,心性却是如此毒辣,看来所谓正与魔并没有什么区别。
咬了咬牙,他不说一句,向屋外走去。
只有保下明月观才能有机会回返天奇门,莫说牺牲几名弟子,便是将观中所有人都抓来做诱饵,他也毫不犹豫。
“林兄,记得手脚要做得干净些,切不可让那魔道邪修看出是咱们做的假象,否则一旦引起对方警觉,想在设伏可就难了。”
甫出门口,后面又传来黄袍修士冰冷冷的声音。
“陈兄放心,此事林某定会安排妥当。”
林善目中闪过寒意,一语落下后迅速向弟子庭院而去。
{}无弹窗又是一个风沙怒号,冷雾冰寒的深夜,林善在房间来回踱步,坐卧不宁,不时望着外面阴沉的夜色,脸上满是忧虑。
近几日来,明月观已死伤了不少弟子,却未曾见到那魔道邪修的影子,实在让他苦恼不已,照此下去,恐怕明月观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林兄还在为魔道邪修杀人采血之事烦忧吗?”
正当他满面忧愁之时,门外走来一人,是一名黄袍修士,此人相貌诡异,眼神阴蛰,半边脸上遮着一块银色贴面具,在这深夜中出现,无形中给人一股阴森之感。
“陈兄,你来了。”
看到这黄袍修士,林善脸上却是一喜,按耐不住激动,急忙迎了上去,为其看座。
“数日前收到林兄的传讯,在下便立即敢来了。”
这黄袍修士点了点头,不客气的坐下,道:“林兄不妨与在下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是哪门哪派的魔道邪修竟如此猖狂,敢在林兄的道观中取血?”
提到此事,林善不禁叹了一口气,一脸苦恼道道:“说来惭愧,林某至今仍未见过那魔道邪修,此人用的何种功法,隶属哪门哪派也无法看出来。”
“如此说来,有关此名魔修,竟无半点线索了?”黄袍修士蹙了蹙眉,露出惊异之色。
“确实如此。”林善苦笑点头。
黄袍修士眉头皱得更紧了。
沉吟片刻,他摇了摇头,面露惊疑的道:“对方是何修为,甚么来历,林兄一无所知,这可有些难办了,总不能你我二人在此守株待兔的。”
林善满脸苦色,道:“正是因此,林某才不得已将陈兄请来,陈兄乃是灵己派一帆真人门下弟子,灵己派又是北脉中有名的正道门派,常年与魔道交手,想来对魔道邪修的了解会比在下更多才是。”
听得此番称赞,黄袍修士脸上自有得色。
但他表面不动,露出正色,道:“林兄过奖了,说来本人确实与魔道修士打了不少交道,对他们的功法路数倒也知道一些的。”
话到此处,他顿了顿,露出许些异色,继而轻笑道:“不过在下略有疑惑,林兄这明月观似是隶属天奇门下,观中出了如此大事,林兄不向天奇门禀报,反而求助在下,实在让我陈某人惶恐啊。”
明月观虽是地处奇特,但稍有身份的人都知道此乃天奇门设立的暗哨,作以刺探消息之用,而今观中被魔道邪修入侵,天奇门却不见动静,莫非天奇门并未将明月观放在眼中?
林善听得此话后目光有些闪烁不定,然后沉默不语起来。
见此神色,黄袍修士不心中暗笑,似已猜到甚么。但他并没有再追问,而是静等林善开口,天奇门这偌大的门派,按理说不该对门下各处不闻不问才是,这当中只怕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