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芝走向那琴旁,身着了一件紫罗兰色,绣着大朵芙蓉的拖尾拽地收腰振袖的长裙,微含着笑意坐定开始抚起琴来。
琴声悠扬,一曲毕,四下皆是掌声,先不说到底谈的怎么样,不过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孙宝芝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朝着公主拜了拜,便眼含笑意的入了座。
“刚刚宝芝那一曲自然是听不过瘾,不过听说相府家二小姐琴艺也是不错的,不知今日诸位可否有幸听一曲呢?”公主放下手中端着的杯盏说道。
孙宝芝鄙夷一笑,傲慢的说道:“我只听爹爹说,相府王夫人只有一个女儿呀,不知这相府二小姐——是?”
宾客皆窃窃私语起来,这相府二小姐可就是之前谣言传的满城风雨的那个?
夏如嫣表情僵了又僵,面子上马上都快挂不住了,秦淮英雄救美的说道:“不知这宝芝姑娘可与相府有什么怨气,刚刚对相府大小姐出言不敬,只当你是玩笑话,如今有对相府二小姐难为有加,不知是何居心?”
夏如嫣感激的望了一眼秦淮,秦淮也像是含情脉脉的瞅着她,直把夏凌涵看的是倒胃口。
“我——我——”孙宝芝见秦淮如此偏袒维护,红着眼眶,结巴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
“承蒙公主夸奖,那我就抛砖引玉了!”夏如嫣离了席位,走到中间叩拜道,仿佛完全没有受孙宝芝冷嘲热讽的影响。
夏凌涵看着急不可耐展现自己才艺的夏如嫣,嘴角咧出一丝嘲讽,如此急功近利,岂不是把自己放在众矢之的?以前看原著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女主如此没有大脑,如今怎的如此存不住气?
夏如嫣走到琴旁坐下,闭上双眼,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过了良久,终于伸出了纤纤十指,拔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
琴开始共鸣,发出阵阵悦耳之音。
其琴声忽而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原野;忽而如高山流水,叮叮当当奔流不息;忽而如静夜里小虫儿哝哝;忽而如悠林里小鸟儿窃窃私语;忽而如小河激流勇进;忽而如江水滔滔;忽而静如大海;忽而如波涛汹涌;忽而如万马奔腾;忽而如江河止水;忽而如鹤翔于浅滩;忽而如鹰击长空;忽而如凤舞于九天……
其音空旷,其音悠远,其音绵绵,不绝于耳。
{}无弹窗夏凌涵仔细打量着周围,主座居中,两侧皆是宾客席位,旁边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珍奇花草,甚是好看,倒也是符合花会的主题。
今日里来的官家小姐们和王爷公子哥们众多,可谓是座无虚席。
公主朝着夏凌涵微微摆手,朝着席下紧挨公主的位置,微笑着道:“凌涵,你姐妹二人坐这里便可!”
夏凌涵和夏如嫣朝着公主微微行礼,拜谢后才匆匆入了座。
“你可就是相府嫡小姐夏凌涵?”一个声音尖着嗓子,酸酸的道。
夏凌涵抬头向声音的主人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满头珠钗,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晃得让人看不清样貌。
强忍着那股刺眼,端庄优雅的道:“对,我就是!你是——”
“我乃御史大夫之女孙宝芝!”那女子得意的说道,这个身份和地位,让她在这些官家小姐中有足够的优越感。
继而又言语泛酸的说道:“我当配得上秦公子的是怎样的女子,啧啧,看来也不过如此!”
“宝芝,休得胡说!”公主看夏凌涵面色早已不好看,再加上秦淮也在场,如此言语定会引得不高兴,便赶紧斥责道。
那名唤宝芝的女子见公主如此苛斥,不觉心生委屈,还想争辩什么,终究是没有言语,气的噘着小嘴,看夏凌涵的眼神也越发不善。
夏凌涵玩味的看着这个女人。自己从未招她惹她,如此这般酸溜溜的语言,若不是嫉妒自己的容貌,那就是嫉妒自己与秦淮的这档子关系,而从她言语中的话显然可以听出则是第二层关系。
夏凌涵心底冷笑:“哦?有意思!”
毕竟是相国公的女儿,定然不能因为一个男人的口舌之争受了委屈,不然怎向相国公交代?公主赶紧解释道:“宝芝也是心直口快,说话未经思虑,凌涵和秦公子你二人不要放在心上!”
“无碍——”夏凌涵回以一个宽容的微笑,让公主乔玉儿不由的新生喜欢。
秦淮朝着公主拱了拱手道:“玩笑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