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传来的却不是甜香或者腥臭，而是一种淤泥般的腐朽。

龙狩子……确实太老了！

老到精血不复存在，一身皮囊形如摆设。

随便一头正值壮年的圣兽，也许就能欺凌它，让它在最卑微的岁月里，归于尘土。

“时光无情，命运有情！”

“只要能继续征战，只要能重新体验肌肉盘虬的膨胀感，只要能多杀几只邪灵，替我的祖辈们报仇雪恨……”

“从今往后，我可以失去龙族的象征，可以以崭新的形象立足世间，这些代价……轻如鸿毛！”

轰隆一声响，大圣龙殿，居然凭空出现一道霹雳。

它狠狠贯穿老青龙的胸膛，绞烂浮肿的心脏，斩断萎缩的血管，以不可理喻的狂野姿态，肆意破坏！

“老祖！”

不远处，隔着一道结界，除了二十几头年迈的圣王，其实还有其他圣兽存在。

其中之一，便是一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壮年青龙，见到龙狩子如此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大叫出声。

“兄弟啊，你太拼了！”

“一把年纪了，却还有年轻时昂扬的心态，老伙计我自叹不如啊！”

旁边，一头衰败的紫雨龙皇，陪同老青龙前来。

它虽然也是圣王，但没有合适的食谱，只作为旁观者、见证者。

龙狩子的言行举止，以及面临的死亡困境，令它感慨万千，长叹岁月不饶龙，何苦争一线。

安享晚年……何尝不是一种选择！

以龙狩子一生的功绩，除非祖龙庭倒了，不然龙族能给它最惬意的生活，直至死亡。

“完了，你看到没，上一代的青龙王，心脏都给崩碎了……”

“这所谓的超凡美食确实不是善茬，挺不过去，我们昨天吃的最后一顿，便是散伙饭了……”

排队等待进化契机的老圣王们，窃窃私语。

落入白无伤耳畔，除了三四个怀揣忌惮恐惧的情绪，其余者反而乐呵呵的，仿佛看透兽生，无畏生死。

“主人主人，老青龙真的失败了嘛？”

小兔子拉了拉白无伤的裤腿管，不太确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