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着剧烈的心跳,尽量放松力度向外抽着手臂,可是沼泽里就像是有四个铁铐,把手脚牢牢固定着,根本抬不起分毫。

我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慢慢坠进沼泽,视线距离泥浆越来越近,手臂处涌出浑浊的气泡,爆裂着沼气。

“你他妈的倒是伸手啊!”月饼不停地甩着皮带。

“月饼,除非你把皮带甩进我嘴里,我正好用牙咬着。”我抬着头深呼吸了口气,身体又陷进几厘米。

“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在不开几句玩笑,这辈子恐怕就没机会了。”

沼泽吸力越来越强,大量的沼气涌进肺里,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用力挣扎着,反而更加快了陷落的速度。右手突然摁住一个球状物体,本能得紧紧抓住,手指扎进几个窟窿,摸到一窝软肉,许多毛刺扎进手指,钻心剧痛过后,是很舒适的酥麻感。泥浆已经吞噬到胸口,巨大的沼泽压力挤压着肺里的气体,鼻腔硬生生灌进黏腻的泥浆,无数个气泡从耳朵里向外冒。

我活不了多久了。

“我活着,你就死不了!”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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