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虚面色一沉,翻手变出一只六棱錾花银盒,问凤翎:“小五,你看看这是什么?”
凤翎揭开盒盖,里面却是一撮香灰。他低头嗅了嗅,又用蚊须针挑起细细验看半晌,摇头道:“此物我却没见过,一时也想不出它的来历。”
众神闻言均有些纳罕,凤翎在医药方面造诣之高,可称得上六界之冠,这小小一盒香灰,他竟辨不出何物,委实令人惊讶。
涵虚却像是早已知道有此结果一般,叹了口气,道:“那日早起,我门中弟子大半在前面殿中做早课。山门外的小童忽来报信,说外面来了一群魔兵,扬言要踏平我蓬莱。我门中弟子纷纷起身迎战,谁知就在此时,忽然发现一件极怪异的事。”
翠音听入了迷,先耐不住,截口问:“什么事?”
涵虚接道:“当时殿中诸人竟没一个调动得了内息,连我也是真气难续,空有法力却施展不开。”
“怎么会这样?”翠音又问。
众人摆手示意她不要打断,又听涵虚道:“此话问得不错,这一惊着实不小!我也不知为何,但形势严峻来不及深思,外面抵御的弟子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于是我忙命众人撤出正殿,躲进后山烟云洞中,暂避其锋,而我则留下来御敌。你们也知道,那烟云洞的地底有一段上古灵根,是坤元之始,亦是蓬莱仙气之源,因此邪魔外道接近不得。”
翠音笑道:“有这样好的地方,你也该躲进去!”
凤翊忙斥她一声,将她拉到身边来禁锢着。涵虚却未着恼,微微笑了一下,道:“我身为蓬莱宫之主,岂有龟缩之理?我用不了法术,只能以剑招对敌,但终究被那些妖人所伤。他们法力不够,无法杀我,便将我关在剑阁中。一连三日,我身上的内息却渐渐游走了起来。当时他们已经接手了蓬莱,我只好先往妙岩宫去养伤,再从长计议。”
凤羽问道:“那真神昨日下午回来时,那些人可还在这儿?”
涵虚摇摇头:“我诸弟子在洞中有仙气护持,早已复了元气。他们冲出洞,将那作孽的妖人赶走了。”又不禁叹气:“经此一事,我门中弟子损折过半,日后只怕没个安宁了。”
凤羽又问:“当日你们究竟为何调动不了内息,可是中毒?”
涵虚拿过那只银盒说:“此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绝不是中毒。当时殿中人除去无法调动内息之外,并未出现任何异状。况且能另这么多人同时中毒,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想问题应该是出在当日殿中焚的一炉香中,也只有那香人人都闻得到。”
他将香灰递给风寻,见他也不知出处,心中疑惑更甚,随即递与凤羽:“你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