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寻微笑着点了点头:“嗯,不错。你这聪明劲儿,若多用在正经事上,还有什么不成的?”
“我怎么不正经!”凤羽笑笑,顿觉宽心,又拿起棋子,道:“此事颇为蹊跷,既然银蛟的伤势那么重,又何必急忙挪去南苑御湖疗伤?这一折腾,岂不是更加重了伤势?”
风寻道:“其实整件事情中最耐人寻味的便是魔君的态度。银蛟先发狂,众人伤他也是为了自保。此事可大可小,既然卷进来这么多人,就该不了了之。但他赦免了所有人,却单单追究一头坐骑之罪,岂非舍本逐末?”
“难道是因为魔君忌惮宪侯,所以故意借题发挥,以打压宪侯府的势力?”凤羽觉得只能是这个原因。
“不会。”风寻却摇头:“云麾忌惮沈惊风的势力不假,但他一未借此事发难,二未趁机削弱沈青的兵权,却将矛头直指沈青的坐骑,这可不像要趁机打压的意思。你刚才说的一句话很有几分道理,他为何让人将银蛟送去云微的地方?”
凤羽眉心缓缓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魔君故意把银蛟送去云微那儿?”
风寻落下棋子,伸手去抚她眉心,“不错,我方才说银蛟应该救不活,也是因为这一节。云麾多半是看着银蛟伤势已无力回天,便想借它试探、离间诸皇子与宪侯府的关系。”
凤羽疑道:“沈青刚刚说沈惊风不涉党争,如果是真的,那魔君这一计岂非徒劳?”
“不然。”风寻道:“且不说沈惊风是不是真的不涉党争,单凭诸皇子们对此事的态度,就能看出端倪。如今魔界最大的两方势力就是沈惊风的地方兵力和金足赤统率的皇家禁军,其他诸侯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何况他们之间内斗不断,难成大器。云麾深知这一点,他虽然倚重金足赤,但也不完全信任。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金足赤虽无反意,但为后世计也须在皇子身上下注。云麾最担心的应该就是这两方势力支持同一个皇子,这对他而言是最大的威胁。”
凤羽转身斟了一杯茶递与他,接道:“依你之言,魔君此举一是想试探诸皇子与宪侯府的关系,二是要试探宪侯府和长公主府的关系,三是想离间他们,另各方孤立,以减轻对他的威胁?”
风寻一面饮茶一面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