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也不难想出来是谁,当然是当朝权势炙手可热的宰相李林甫了。
这样想来,沈锋脑海之中的那条线索便明晰了很多。
那一队人马正是李林甫所派来的,先去了鄯州一趟,帮他解决掉了那些个大户户主,使他们无法到长安去,免得牵连到自己。
接下来他们又来到了这安康府,派出两人同那两名“突骑施商人”接上了头,告诉了他们王忠嗣大军班师的行进路线,相互易装之后还给了他们两套唐军的军服,再安排了一辆官家马车将他们送出城去。
这些事情对于李林甫来说,都是不难办到的,大唐各州府肯定都有他的亲信。
沈锋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也更是觉得惴惴起来。
“王忠嗣大人可能有危险!”沈锋忽然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来。
“什么?”杨感、杨念以及卞掌事都是一惊,也没想到这些线索怎么就和王忠嗣大人的安危联系在了一起。
“阁主的意思是?这事情怎么和王忠嗣大人那边还有关系?”杨感问道。
沈锋叹了一口气,便将刚才自己心中所想全都告诉了他们。
听完之后,这三个人都是连连点头,也觉得沈锋思考的极有道理。
卞掌事原本对沈锋不甚了解,可也是暗暗感慨,难怪常知足要挑选这个年轻人成为新任阁主,他心思确实够缜密,心中很是服气。
“王忠嗣大人的大军现在行进到什么地方了?”沈锋看着三人问道。
卞掌事立刻回答道:“前日已经过了峦川县,官府内有通传。以大军的行进速度,明日傍晚时分应该在黄河岸边的河津渡扎营。”
沈锋点了点头:“我要到王忠嗣大人军中去一趟!”
“什么,他们也走了?”沈锋震惊。
卞掌事点了点头。
“那他们从何而来,身份呢?”
“属下无能,实在是没有打探出来。只知道城西的那所宅院是洛阳城一个富商买下的别院,那些人都是以平民身份入的城。今早宵禁已结束,和那两名胡商几乎是同时出城,走的却是不同的城门。”卞掌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沈锋也没有责怪什么,毕竟这些人做事如此诡秘,肯定是有备而来,也定然不会留下些什么线索。
沈锋低头思考起来,想把自己现在掌握的各种信息拼出一条完整的线索来,可这中间缺环太多,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
杨感此时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卞掌事和杨念微微点头致意。
沈锋微微有些惊讶,开口说道:“杨左使来了,今天上午在忙些什么?”
杨感急忙回答道:“属下等接了阁主的命里,不敢耽搁。今天上午,属下又和这附近其他几个州府的分堂联系了一下,也刚刚获得了一些线索。”
“哦,有什么线索,杨左使快说!”
杨感立刻回答道:“城西宅院里那伙人的身份属下仍是没有查清,附近几个州府的分堂也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不过属下却得到了另外一个线索,知道了他们上一个落脚点在哪里。”
“哦,是哪里?”
“鄯州。”
一听到鄯州这个地名,沈锋心头一颤,玉真公主不正是刚刚从那里回来,还查办了几个当地囤积粮草的大户?
杨感解说说道:“鄯州分堂回报,之前没有得到消息,他们也并未留意这些人的行踪。只不过正是在这些人停留在鄯州的时间之内,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情?”沈锋目光闪动。
“之前从兰州城来了一位督运粮草的钦差御史,在鄯州城内查办了好几个囤积粮草的大户。在朝廷赈灾和前线亟需军粮的时候,这些大户还敢囤积粮草,犯下的乃是重罪,又因为是钦差御史亲自督办,这些大户的户主原本是打算要押送长安问罪的。可就在那段时间之内,这些个户主全都离奇暴死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