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并没有给他打电话。”程奥又重复了一边,公司里的人都走了,他还窝在办公桌前工作,真是累得让人吐血啊
“哦……”郁小北恍恍惚惚地挂了电话,心里的疑团渐次扩大,不是程奥的电话,那应该是莫色的事找他吧,郁小北,你别乱想莫那么幸苦你还怀疑他,真是不知好歹当初就是因为猜忌而分开了,这一回,她一定不会轻易怀疑
虽然这么开导着自己,但是脑子却越来越混乱,她慌张地给苏莫打了电话,他的回答似乎是最后一根救命草
“莫,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家?”她急急地问着,心跳得飞快。
苏莫在电话那头轻轻一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她就打电话问他多久回家,还真是种甜蜜的负担:“我在公司,处理完了事情就回来,小北,要不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听完他的话,郁小北只觉得喉间发涩,仿佛又千根破肉而出,折磨着她,连说话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嗯,那你路上小心。”
“好。”苏莫含笑着准备挂线,却听闻对方用奇怪的声音对他说:“莫,我很爱你。”
他的眸瞬间被染得流光溢彩,也忽略了对方声音奇怪的问题,对着电话轻柔地说:“我也爱你。”
将手机揣回包里,他抬脚走进了莫色……
郁小北只觉得浑身发麻,剧痛侵袭着她的心脏,反复地告诫自己不要怀疑不要怀疑,能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可是她的心却根本不受指示地发疼,连手机掉在地上她也没有察觉,只觉得昏天黑地地冷。
叫了司机,她坐上车吩咐着:“去酒吧。”
司机恭敬地问:“是去莫色酒吧吗?”
“不”她惊恐地叫着,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不去清色一条街,去别处。”
“是,小姐。”司机疑惑地踩下油门,在北边的一家大型酒吧门前停下,从后视镜里瞧见郁小北苍白的脸,他有些不放心地说,“小姐,用不用叫莫少来陪你?”
“不要。”她慌乱地拒绝,“一定不要跟他说。”
下了车,她一个人走进光怪陆离的酒吧,脚下软绵绵的,仿佛已失了力气。
司机不放心地下了车,跟在她身后进了酒吧。
酒吧里很少有她这样不化浓妆就进来的,那些聚在一起的公子哥瞧见了郁小北,颇感兴趣地凑在一起讨论,并观望着浑然不觉的郁小北。
有一个眼尖地认出了她,赶紧说:“那是苏小北刚和苏夜离婚,如果咱们哥几个中有谁娶了她,那可就发了”
另一个人凉凉地打破了他的梦:“你就做梦吧,她可是苏莫的人,谁要是敢碰,不被他捏死才怪”
吧台处的郁小北只沉浸在她的小情绪中,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在暗中观察她许久。
“再给我一杯”她一杯又一杯地灌进肚子里,要的还是最烈的酒。酒保见她喝得这样急,一看就是来买醉的,再这么喝下去,不酒精中毒才怪于是好言相劝:“小姐,你已经喝了太多了。”
“不关你事”郁小北的眼被酒气熏得火红,她瞪着眼前这个面容模糊的人,恨恨地说,“气死我了居然骗我居然骗我”
“小姐……”酒保无奈地看着她,知道她在耍酒疯,便不再理会。
迟迟要不到酒的郁小北火了,一拍吧台,重心不稳,便直直往后摔去,却没有意料中的疼,她坠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文森特轻松地将她横抱起,正欲走,却被苏家的司机拦住:“放下我家小姐”
文森特的保镖上前,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他。
文森特的唇边带着讽刺的笑:“你家小姐?哼,应该是我的妻子爱玛齐娜才对。”
怀里的女人不安分地扭动着,嘴里愤愤地骂着:“该死的居然骗我枉费我痴心一片”
她越说越气,说道最后竟哭起来,伏在他的胸前,拽住他质地上好的衣襟:“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是不是不要我了?”
文森特眸色一深,唇线完美性感,凑近她耳边说:“怎么会不要?我的小奴隶。
”
酒醉中的郁小北并未察觉出对方是谁,依偎在他的胸口,俨然一只害怕被遗弃的小猫咪。
文森特将她抱上车,对司机吩咐着:“回去”
今晚,他要好好享受自投罗网的猎物。
将她抱上床,郁小北因为喝了太多烈酒的缘故,浑身火烧般的炙热,皮肤也呈现出诱人的粉红。
文森特想起上一次进入她时的感觉,身下一紧,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松了松衣领,含住一颗药,他欺上了她嫣红的唇,那样软,带着迷人的酒香,在他齿间蔓延。郁小北被他吻得轻哼一声,这般诱人的声线,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将药推进她的嘴里,很快就产生了作用,郁小北紧抓住他不放,齿间泄漏着大胆而肆意的呻吟。
文森特的在一瞬间膨胀到了极致煦暖有力的手抚上她的饱满,有意无意地揉捏着,引来身下的人阵阵呻、吟。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迷人的妖精。
郁小北恍惚间只觉得自己置身云端,浑身热得厉害,却又轻飘飘没有力气,腹部传来阵阵刺激感,让她舒服得忍不住尖叫。
眼前一片模糊,大脑早已无法思考。
她觉得空虚得厉害,忍不住上前抱紧温暖的来源,想要获得更多更多。
当苏莫带着手下闯进来的时候,便瞧见郁小北跨坐在文森特的身上,面上是胭脂一样诱人的红霞,眼半眯着,额角还浸着汗,雪白的身子却在文森特的身上不住抽动,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却让他愤怒到发狂。
更让人愤怒的是,她的殷红小嘴还在不住地呻吟着:“用力,啊,再深一点。”
刚要回拨过去,郁小北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莫你终于接电话了。”
“对不起,我设置的静音,没有听见。”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去。
郁小北在电话那头发出清脆的笑声:“知道啦,我给你做了晚饭,你回来吃吗?”
“当然。”他恶劣的心情瞬间变好,“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去。”
一路走到停车场,刚放下手机,作为杀手的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对,眯起晶紫色的眼,他朝身后看去,果不其然,就在他侧脸的瞬间,一个黑影便冲了过来,属于女人的气味扑鼻而来:“莫,小心”
与此同时,耳畔响起子弹破空的声音,也就是这么一秒的间隙,他已从袖中抽出枪,对着黑暗中的四个方向分别开了四枪。
太过精湛的枪法使得暗中埋伏的几个人全部中弹,苏莫这才低头去看伏在地上的人,手里的枪抵在对方的头上,他眯着眼命令着:“抬起头来。”
对方捂着伤口抬起脸来,一张妖媚的脸上满是冷汗,她虚弱地开口:“莫……”
白露
他瞳孔缩紧,拧眉看着她冒血的伤口问:“你怎么在这儿?”
她咳嗽几声,缓了缓气才答:“我听说文森特的人要埋伏你,所以特意赶来,没想到还是差点就救不了你了。”见他没事,白露又满足地笑了笑,“不过还好你没事。”
他的眸子闪了闪,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一个深爱着他,又为他不顾性命的女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他脸上冰冷的表情有所松动,竟收起枪,俯下身来查看她的伤势,两指在她的伤口处点了穴,这才扶着她上了车:“我送你去莫色。”
白露摇摇头:“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
苏莫沉默了,小北还等着他回去吃饭,但是白露又因他而受伤,于情于理都不该将她扔下。驱车去了莫色酒吧,白露的脸已经苍白得几近透明,她虚脱地靠在苏莫的肩上,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手下们见自己的老大带着受伤的白露回来,忙从他手里接过,迅速送去医治。
苏莫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郁小北拨了电话:“小北,我有些事要处理,恐怕不能回来陪你吃饭了。”
电话那头的郁小北回身望了望餐桌上摆得满满的饭菜,有些失落地垂了眸,隔着电话,他看不见她的低沉,只能听闻她故作轻松的声音:“啊,没事的,其实呢,下午我已经忍不住饥饿吃过饭了。你忙你的吧,晚上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你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挂了线,苏莫并未去看白露,而是站在走廊上,点燃了一支烟,火光明明灭灭,映射着他俊美的轮廓。
在抽完三支烟后,手下前来禀报:“白露她醒了。”
“嗯。”他应一声,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这才抬步去了白露所在的房间。
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嘴唇煞白,腹部的伤口被缠上了厚厚的一圈绷带,纵然如此,却依旧渗出了斑斑点点的血来。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女人,当初她联合苏夜使计,同他上了床,害得他和郁小北误会重重,最终错过了两年。他是应该恨她的,但是当她带着他的孩子来到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时候,他虽然冷着心赶走了她,可是现在她为了救他甚至不顾自己的安慰,他的心不是没有任何松动的。
白露对他的感情,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予回应,过去的他,没有爱,也不懂爱,后来爱上了小北,就更不可能回应白露什么了。
“莫。”白露虚弱地冲他笑了笑。
苏莫捏了捏拳,在她身边坐下:“好些了?”
“嗯。”白露的声音很轻,“文森特还会再派人来埋伏你,你要小心。”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这句话逼出了白露的眼泪,她模糊着双眼问:“莫,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苏莫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还有小风,他很想你。”白露近乎哀求的样子很难让人把她与当初那个第一女杀手联系起来,“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他吧。”
他踟躇了半晌,眼前浮现出那个孩子漂亮的脸庞,虽然还小,眉目间却隐约有了他的样子,简直就是他的缩小版血脉相连,纵然驰骋黑道,冷血无情,但是在至亲的面前,他的心脏还是狠狠地抽了那么一下。
最终,他总算笃定地点头:“有时间我会去的。”
白露欣喜若狂,甚至忘记了身上的伤,从床上挣扎起来,胆大地捉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就在苏莫想要甩开她的时候,回眸间却瞧见她簌簌而下的眼泪,那般滂沱,如夏日里的雨,他微滞住,这样的白露他第一次见,竟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你,莫。”
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他眉目淡然:“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
“不行,我要回去了。小风还在等我,他要是瞧我不见,会害怕的。”提到儿子白露就心疼,小小的他,却被别人说成是没爸爸的野孩子。
苏莫沉默了,他想起小时候,总是趴在窗前等着父亲回家,可是却永远都等不到他了,那样小的他,怎么会明白,他的父亲永远都不会像以前那样把他放在肩膀上,给他讲故事,告诉他要做个真正的男子汉。
没有父亲的童年是会给孩子造成极大伤害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于是吩咐手下说:“去把孩子接过来。”
在白露欣喜的目光中,他转过脸来看着她:“以后,你还是呆在莫色吧。”
说完,便扭头离去。
说他冷血,但有时候,他比谁都心软。
回到别墅已经很晚了,不知道小北睡了没有。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大厅,却瞧见郁小北蜷缩在沙发上,歪着头安静地睡着了。
幽亮黑发垂下,勾勒出她柔美而脆弱的轮廓,他正欲走进,管家却从一旁走来,手里拿着薄被,见是他,便恭敬地唤一声:“莫少。”
他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薄被,轻声问:“她怎么在这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