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记得岳父的话,我只是今天听到了唯安得了青竹镇才学比试的第一名之后就在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写文章了?就一直写不出来,读书也读不下去了。本来我应该早去考了秀才,举人,一路往上走,那是我成亲前答应过岳父的,以前我还答应让你当秀才夫人。但是现在我......”
他竟然是一事无成。
这么大了,连童生都没去考过。当然他许过的诺言,都跟丢在了风里一样。
今天唯安让他觉得羞愧和迷茫了。
阮富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因此睡不着,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
“夫君,你也是被我拖累了。”陈氏在被子里握住了他的手,“别人都不知道,我心里很清楚,当年你本来去考试的了,是因为在半路的时候旁人和你说我在家里晕了过去,你一听就急忙地往回赶,错过了考试。第二次也一样是因为我摔了一跤,你又从试场跑了回来。”
以前的事情阮富年也总不让她说,但是实际上,阮富年以前几次没能顺利考试,都是因为她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年事情都极为不顺,意外一件接一件,她又病得厉害,家里孩子又还小,阮富年根本离不开。
后来她也就一直病得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怎么地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夫君,要不然你再把书捡起来吧,明年你再去考试。”
阮富年茫然,“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夫君的才学本来就是极好的。”
阮富年心里有簇小火苗燃了起来,但是很快又被他自己掐灭了,“还是算了,家里负担不起,阿娇也太累了。咱们家以后有唯安出息也是一样的。”
唯安这样读下去,童生,秀才,举人,应该都不在话下。
等到唯安考了秀才,他们家的税赋就能免了,以后娇烟也能轻松一点。
而且唯安若是考了秀才,有个秀才弟弟,娇烟的亲事也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