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都无比担忧地围过来,询问他的状况如何,那个女老师在哪儿?
他听见自己极为冷静的声音,还带着未变声的独属于少年的稚气,“我也不知道,好像先离开了。”
保镖们义愤填膺地诉说着被那个女人逃跑了真是便宜他了,又满脸担忧地将自己扶出去,可他看得出来,没有一个人在真正担心他。
父亲也不在,似乎还在国外处理公司的事务,母亲也在国外度假。
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直到有一天父亲看向他,眼神很奇怪的问了一句:“小珩,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是心理诊所,他才知道,原来他很奇怪,奇怪到连父亲都开始警惕自己,可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弱小无能,连在这个社会生存的能力都没有。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因为创伤后的应激反应,但他自己知道不是,他并不是因为这次被虐待而变得无比冷漠,相反,这场虐待只是将他内心那个最真实的自我释放了出来,那头怪物蔑视生命,嗜血残暴,却又无比理智。
然后他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有些冷淡,实则性情温和的宁家小少爷。
然而本性压抑久了,人就不太能控制自己了,尤其是他。
于是释放宣泄本性的副人格出来了,所有的心理医生都觉得这个副人格的出现是因为自己儿时遭受虐待而潜意识产生的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其实事实恰恰相反。
“嗤!看你装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我唯一的乐趣了,说到底,不过就是你这个胆小鬼在害怕而已,永远装着副假正经的面孔,不敢将自己的本性暴露出来。”
“嗯,也许是,不过说实话,扮好人扮了这么多年,我确实也有点迷惑了。”宁珩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将自己温和稍显冷淡的性格所应有的反应一一设定完备,然后按部就班地套着这个设计好的模板做任何事情。
然后一经数年,连他自己也仿佛渐渐遗忘了本性。
“不过,你们几个人还要躲在这儿多久?”宁珩看了过去,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
张文和张武从后面堆叠着的一堆杂物中出来,“你小子倒挺敏锐的嘛,就是好像脑子不太好,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什么呢?”
“你们听见了?”宁珩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峰,眼神微眯,凤尾一般的眼角透着点凉薄的笑意,“很抱歉,那就不能留着你们了。”
“小子倒挺大言不惭的啊?兄弟们,上,昨天这小子跟同伴去了包厢吃饭,身上商品券一定不少,把这小子解决了我们好好吃一顿!”
“好!”
“好!”四处都有响应的声音,竟有五六个人。
宁珩慢条斯理拿了后腰的枪出来,对面几个人全都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纷纷停下了步伐。
他摇了摇头,“我还是不怎么喜欢用枪,太冷冰冰了,一颗子弹就轻巧巧地取了一条性命。”又将枪重新放了回去,对对面的人笑笑,“我还是更喜欢匕首之类的冷兵器,跟敌人近距离的厮杀,对方的血肉被割开的声音都清晰可见,当然,必不可少的哀嚎也是重点,温热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你们不觉得很美妙吗?”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怪异的弧度,身形极快地攻了过去。
不过两刻钟的时间,空旷的地面上洒满了断肢残臂,放眼望去,竟找不着一具完整的尸体。
宁珩眼底通红一片,深吸了一口气,明明血腥味浓郁得让人作呕,他却好似置身于美丽的花园一般,面带愉悦地享受着这一地的残骸和刺鼻的血腥味,
“宁、宁珩?”蓦地,身后传来一声颤巍巍娇滴滴的女声,无比的熟悉动人,却掺杂着对他而言的陌生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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