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李氏差点炸毛,“你们都得管我叫娘!”
昭云看傻子似的看着她,轻轻吐出一句,“娘。”
“……”
李氏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张氏小心朝着李氏使眼色,娘,您这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李氏紧咬银牙,强调道,“我,是你娘,给钱!”
啧。
昭云暗暗赞叹一声,这不要脸的妇人还挺顽强不息啊。
她顺手掏出二两碎银拿在手上把玩,像玩石子似的,看的李氏一阵眼花。
“娘,你这么闹有意思麽?”
“什么有没有意思,给钱!”
昭云收了嬉笑之色,二两碎银,嗒!
唔,滚进了臭水沟。
李氏一蹦三尺高,“小贱人,你想找死?!”
“娘,去晚了,银子可就被别人捡走了。”昭云面上淡然,声色带着阵阵凉意。
李氏后怕的退了一步,看了看银子,又皱了皱眉,最终恨恨甩袖,跌人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肥胖的妇人提着下摆往臭水沟走去,拿着根棍子就开始倒腾。
张氏看了一眼就想吐,谁成想她竟是低估了婆母对钱财的热衷之心。
那颗心烧的火热啊,莫说二两碎银被扔进臭水沟,就是被扔进茅厕,她也得把茅厕推平啊!
昭云看都没看,“六郎?”
言六郎忽然就笑了。
握着小娇妻的手,“走,咱回家做饭。幸亏你刚才没动厨房,要不然,咱可得饿肚子了。”
昭云一笑,“有我在,不会让六郎饿肚子。”
“那是,昭云做这些都是为了我。”
“我人缘差,昭云做这散财童子是借机弥补我的名声。他们得了咱家便宜,莫说送朵花过来,有来有往,才会有人情。”
“往后娘再来捣乱,有人帮衬着,我也容易些。”
言六郎看着昭云微倦的眉目,暗暗心疼。
“昭云一门心思为我好,我是识好歹的,莫说你送东西、扔银子,就是你把家搬空,我也信昭云。”
“昭云这么任性,我可得努力进取,我言六郎赚钱就是让昭云任性的。谁也管不着!”
李氏撸了半天袖子也不敢上前揍人。
李老瘸子是村里有名的‘碰瓷王’,一把老骨头了,磕着碰着就是银子的事儿。
平时街坊邻居的见了他都躲,她要是撸袖子追上去,保不齐半份家产都得让人讹了去。
李老瘸子拖拉着椅子往家里赶,见李氏没追上来,眯缝着眼骂道,“你这老婆子,窝里横,有本事偷东西没本事揍老朽,今儿个咋就看你这么不顺眼呢?”
我去!
老娘看你还不顺眼呢!
李氏简直要炸了。
二房两口子被言老爹带走,剩下李氏在这,论气势没气势,论道理没道理,可她不走,谁还能把她轰出去?
就这么气鼓鼓的守在门口,看着昭云扔出一件又一件,心疼的快晕过去。
这败家娘们,你是不是脑袋有坑呀?
花钱买来的物件,不晓得仔细放着,脑子一热全都扔了,这不是糟践东西麽?
上好的雕花屏风被抬了出来,李氏看的傻了眼,我去!老娘也没碰这玩意呀!
放牛村跑来捡便宜的人围了半圈,“六郎媳妇,这东西也要扔?”
昭云瞥了眼瞪大眼睛的李氏,笑道,“是呀,沾了污浊之气,用不得了。”
“污浊之气?这不崭新的麽?我也没瞅着哪儿脏呀。”老实人王大叔在那嘀咕。
脑子转得快的立马明白过来,“可不是沾了污浊之气麽,贼不走空,就是被贼看上一眼,这屏风都脏了。”
李氏:“……”
好家伙,当谁听不出来呀,你们说的那个贼就是我!
张氏陪着婆母杵在那,只觉得众人的视线像一把把刀子往她身上捅,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偏生李氏不走,作为长媳,哪有把人丢了自个走的道理?
“六郎媳妇,这个花盆我挺喜欢,能给我不?”
“能。”
“六郎媳妇,这个书架不错,我要了成不?”
“成!”
“那个啥,赶明我给你送几盆花来?”
昭云一笑,“行呀,多谢大叔了。”
“哎呦六郎媳妇,那我也给你送点东西,送啥不介意吧?”
“不介意。”
拜在明面上的家当都瓜分完了,便有村民呼哧呼哧赶来,瓜分活动没赶上,看着昭云就不顺眼了。
“哪儿来的败家媳妇!这家全让你霍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