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瞳孔精光闪过,也跟过去凑热闹。
苏黛没有阻止。
比起小周氏,她其实更相信自己儿子。
小家伙对人情世故半懂不懂,但是对情绪却很敏感。
房间里,果然像苏黛预料的那样,小周氏并没问出什么。
哪怕费尽口舌,得到的也只有沉默。
即便小周氏流泪,慕知礼也只是用乌黑的大眼睛木呆呆看着她。
“堂婶,”南崽小声建议,“要不你先出去一会儿?”
“可我还没完成你娘交代的任务呢!”
“没事,那个急不来,我有事找堂哥,你去跟我娘说话吧。”
小周氏还是不放心,再三犹豫,才狠心离开房间。
“终于走了!”
南崽拍拍胸脯。
他有点不理解这个婶婶,儿子的心情已经够低迷,不调节气氛反而哭哭啼啼,想把人逼到死胡同吗?
慕知礼在溪下村时,就属于半透明的人。
进入学堂,因为半路插班,也不怎么被待见。
严格来说,南崽是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同龄人。
不同于对小周氏的坚决抵抗,因为南崽那句吐槽,他把人归结到自己这边。
“你也觉得很闷?”
“对啊,爹爹和娘每天都笑盈盈的,天塌下来都波澜不惊,听你娘一直哭,头都晕晕乎乎的。”
郁闷、烦躁,还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好像有双手勒住脖子,不断把人拖往深渊。
说完,他直接上前拽住人,“房间光不好,走,咱们去院子里。”
慕知礼想拒绝,张张嘴,到底没出声。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光特别特别刺眼,太阳特别特别灼热,让人下意识掉头。
南崽死抓住他的手不放,“上午下雨,桃子掉了好几个,我们捡起来洗干净,让我娘做好吃的。”
说着,眨眨眼睛,期待地仰头,“知礼哥哥,你会帮我吧?”
“嗯,会的!”
自古真情留不住,还是套路得人心。
被南崽指挥的团团转,慕知礼完全没时间悲冬伤秋。
虽然暂时没什么收获,但是晚上,两人刚躺在床上,下一刻就闭上眼睛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