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历原因,慕耀从来不知道这些事,当即留心,“这种事当今不管吗?”
“本就是有意放……”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教谕咬咬舌头,把话岔到另一边,“那什么,齐光啊,县尊大人还不知道这些情况,走,咱们赶紧去跟他说清楚,”
说完,不顾形象的疾走而出。
不过,到底不是毛头小子,还没到县衙,他就已经恢复成平常稳重的模样。
表情淡漠,手负背后,走路也有意无意地减慢速度,端的是老成持重。
这副跟平日没有差别的样子,对比方才的冲动和冒失,却怎么都让人怀疑人生。
就这么一路平平无奇地到了县衙,慕耀表面淡定,后槽牙却一直隐隐泛疼。
此时,县尊伏在书案,不知在看什么,一脸凝重。
“县尊大人!”
“找本官有何事?”
“大人可是在看卷宗?”
“知我者,公奇也,”听到这话,县令才抬头,“本官建议你也赶紧看看,说不定哪天就用的着。”
“既然大人都这么说,老夫自当从命。”
教谕勾起嘴角走过去,瞄一眼后,立刻好奇,“大人在看刑律?”
“对,”想起流民,县尊就欲哭无泪,“本官把往年的卷宗全都翻过来,发现流民暴动后,县令果然没一个好下场,最轻的也是流放三千里。”
老母的!
他到底招谁惹谁?
既没有欺压乡里,又没有鱼肉百姓,怎么偏偏摊上这种事?
“这……”
教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其实很能体会这种心情。
辛辛苦苦几十年,又是读书又是办差,突然因为一件事,从人上人变成人下人,落差之大,让人直接昏死也不奇怪。
只是,流民还没来就先长他人威风,会不会太怂了些?
县尊没理会教谕反应,仍自顾自开口,“本官当初谋缺,已经耗尽家里人情,官场上寥寥几个同年好友,还天南地北不在一处,此次出事,连个搭救的人都没有,命苦啊!”
目前为止,县令尚且没有完全放弃抵抗,但是,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