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耀找到李念时,他刚从山上回来,还背着两捆柴。
“耀哥,你怎么来了?”
李念赶紧把人迎进来,还奉上一碗水。
“给你们送点东西,”慕耀把豌豆糕放到桌子上,“你们砍柴是准备卖还是留着自己烧?”
“都不是,给你们送过去的,”李念边说边拆开油纸包,拿一块豌豆黄塞进嘴巴里,“我们这除了做饭没地方用柴,以前囤的还没用完,春天随便搂些草稞子就够自家用,镇上也没人傻啦吧唧买柴!”
顿一下,他突然惊咦道,“这豌豆黄好像不是糕点铺卖的,他们家干巴巴的,也没这么甜。”
“你倒是嘴叼,”慕耀笑了,“这是邻居送的,应该是自己家做的,送了两斤给你们一半。”
听到这话,李念咀嚼的动作渐渐慢了,“耀哥,这种精贵的东西,你不用送过来,留给嫂子和侄子就好,我们一帮老爷们,吃什么不是吃?”
慕耀翻个白眼,“你嫂子让的!”
“嫂子真好!”
“这话该当面跟她说,”慕耀有些嫌弃,“赵嘉丁一呢?”
“我们昨晚在河边下了套子,他们去捡鱼,家里还有点糙面,准备今晚吃鱼锅贴饼子。”
“你们倒是会享受,”慕耀简直恨铁不成钢,“捞到鱼不想下换钱,就想着填肚子,以后怎么办?春天已经只剩尾巴,转眼就是冬天。”
说完,他想到一件事,“不会又想替别人顶徭役吧?”
“对啊,”李念解释,“只要忙活一个月,就能有一两银子,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事。”
说完,看到慕耀冒火的眼,缩缩脖子解释,“耀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都服役好多次,有经验着呢,肯定不会这么倒霉,再说,不还有你么?”
“闭嘴吧你,”慕耀真的生气了,“这么大人,能不能有点长进?若真是好事,别人还会傻兮兮花钱买人顶替?是不是忘记前年的事?”
那年修大坝,雨一直下,然后决堤了。
衙役看事不妙,直接让服役的百姓抗麻袋堵缺口,若非他们四个用绳子绑在一起,肯定跟大多数人一样死在河里。
饶是如此,也呛了好几口水,现在回想依旧会后怕。
李念理亏,心里发虚,却依旧坚持,“耀哥,那种天灾也只遇到过一次,哪能次次如此凑巧。”
手痒,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