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梁川跟项以轮提了,晚上的时候,项以轮就赶回来拜访盛家了。
风尘仆仆的,行李箱上的托运纸都没有扯掉,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
里面不是装得衣物,而是给盛家人带来的礼物,外婆那一份最珍贵。
外婆脸上虽然在笑,可懂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笑得很客套。
项以轮一想到轮椅上每天哭泣的老头子,就火大。
老头子留下的烂摊子,现在却要他来收拾,不被待见还不是项家自找的。
“听满月说,你在香港发展?”
“目前是在香港,家里那边是我母亲在管着。”他没说他想来这里发展,都被盛韩轩把路给堵死了。
不似蒋春女士聊得那些家常话,外婆温柔话语,都是提到的工作事业。
聊得,林满月都接不了话茬,宋姿更是听不懂。
项以轮没坐一会儿,就提出来要走。
给了林满月一个眼神,必须要送一送他,他有话要说。
假装没有看到项以轮的小动作,外婆去逗盛宝贝去了。
林满月斜了项以轮好几眼,架子端得真大,走人就走人,还要护送啊!
不是很情愿的,跟着项以轮一起出来。
行李箱的轮子,地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项以轮说:“你外婆,她不喜欢我。”
“我长了眼睛我看得出来。”林满月翻了个白眼,说这些废话干嘛?
奶奶对有些事不追究,不代表外婆也不追究。
项家把她关那么久,外婆即便查不到项家具体对她做了什么,也时会查到项家的底细的。
“你外婆,她头发白了,人还很精神,跟她说话都不敢耍心眼。我跟梁川都这么认为。”
“再说这些废话,我就进去了。”
林满月站定,她不是跟项以轮出来散步的。
一点耐心都没,做舅舅的真的深感鸭梨山大。
项以轮也站定,手拄着行李箱的托杆,“梁川跟我说,你外婆对保姆好奇?”
“是有一点,你有话就说,别挤牙膏问一句答一句。”
“那个保姆,我查过她,她本来有一个姐姐,姐姐在二十岁的时候生病去世了。”项以轮停顿了一下,”两姐妹且都是聋哑人,且都是偷渡去得香港。“
当有小孩子哭声传出来时,给外婆介绍款式的梁川,跟林满月和任佳期。
工作室也不小,还把房门关着,那小孩子哭得声音有点大了。
林满月是做妈妈的人,听见小孩子的哭声,就有莫名的保护欲。
即便那个小女孩是项老头找来气她的,她不能当做不存在。
他们几个人的反应,在外婆看来奇怪了。
梁川对林满月眨了眨眼,意思是让她去看一下。
林满月看懂了他的意思,但没有照做。
不是傲慢听不下别人的指挥。
正是因为理智,聋哑保姆对她有太强的抵抗思想,等进休息室,还不知道聋哑保姆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小孩子的哭声再加上聋哑保姆的反抗行为,一两句话是隐瞒不了的,外婆没有那么好敷衍。
林满月不能去,那只能梁川自己去了。
就在梁川跟外婆找了个借口,图册还没有从手中放下来,聋哑保姆从休息室冲了出来。
没有了休息室门的控制,哭声就直接响荡在房间内。
聋哑保姆躲着林满月,抱着孩子跑到梁川的办公桌前,翻那个母婴包。
倒了一些奶粉进奶瓶里,她又躲着林满月去饮水机那里接开水。
懂了,孩子饿了,才会哭。
盛宝贝也是这样,晚上饿了,哭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奶嘴晚一秒放进他嘴里都不行。
因为没有人帮忙,聋哑保姆单手倒奶粉,单手冲开水这些,都做得很熟练。
化好了牛奶,没有再去休息室,就地喂给怀中的小女孩。
外婆问:“她是?”
老人家眼光毒辣,看穿着和气质,不像是时尚范梁川的妻子。
“我朋友的女儿,最近公务繁忙,拜托我帮忙照看一二。”
“那是保姆吗?小孩子哭了,是要哄的。”
“……”梁川有点为难地说:“她是聋哑人。”
外婆更加不赞同了。
聋哑人如何能照顾得了一个那么小的孩子?
听不到说不了,一切都只凭着眼睛来看。
早点哄一哄,也许就不会哭得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