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喝。
宗捷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喉头梗着什么,再也无法发声。
他知道,总统阁下一定是难过了。
妻女回来了,可他却……
他并非不爱了,而是不能爱,不敢爱。
宗捷转身,快步下楼,找来医生,让医生随时待命。
夜凉如水。
容隐的酒量很好,即便是身体大不如从前,一瓶酒下肚后,他还是没醉。
微醺的感觉,还不到醉意深浓的程度。
他一手支着额角,苦涩一笑,还不如醉了好。
醉了……至少能在梦里见到她。
至少还能听她叫一声容隐。
生气也好,娇嗔也好,他都想再听一次。
他生来就属于黑暗,就不该奢望那不属于自己的阳光,让他尝过光明的滋味,又将他打入地狱。
何其残忍……
…………
后半夜,雪团怀里仿佛有个小热球一般,滚烫的温度,将她惊醒。
“以后,跟她有关的事,不用再向我汇报。”
他眸底,溢出了一抹血红,“听明白了么?”
宗捷只觉得心酸,他沉默不语,打开牛皮纸袋,拿出一沓照片,“阁下,我只是觉得,您会想看这些照片。”
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迟迟没人接过照片。
他闭了闭眼,“您要是不想看,我立即把照片销毁。”
手,缓缓收了回来。
倏地,照片尽数被抽走。
容隐转身,大步流星上楼。
宗捷抬起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只希望那些照片,让他看了能心生安慰。
书房里,灯光璀璨。
端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一张张的看着手中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警卫偷拍下来的。
有小团子,有雪团,母女俩坐在车上,车窗降下。
母女俩下车,小团子抱着雪团的脖子,软嘟嘟的亲她。
照片一张张往下看,他的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哀伤,愈发深浓。
明知不能再贪恋,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
指腹,轻轻摩挲着小团子的脸,是他的女儿么?
是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