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声音里，带着清晰的颤抖，“不要做傻事，絮絮。”

深冬的夜里，寒风刺骨。

赵秋絮穿着单薄的家居服，身子已经越出了阳台的罗马柱，顾景澜的手，死死的抱住她的腰，要把她拉回来。

她剧烈挣扎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用力掰开。

指甲深深陷进他的皮肉里，力道大得血流而出。

顾景澜心慌如麻，一种巨大的恐惧，将他包围，他明白，再晚一点……再晚一点点，他可能就真的要失去她，失去孩子了。

心跳没有平稳下来的趋势，一声声似乎要跳出胸腔。

他抱紧的双臂，宛如铁钳一般，紧紧的，不肯放松分毫。

男女力量悬殊，僵持良久，顾景澜还是用蛮力将她拽进了室内。

他高大健硕的身躯挡在阳台门口，把玻璃门上锁，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痛苦，似哀伤：“絮絮……你就没有想过知乐么？她已经没有了亲生父亲，难道你要让她连亲生母亲也失去？”

赵秋絮坐在地上，目光涣散，被冻得僵硬的身子，渐渐回暖了起来。

他身形僵硬：“是我不好，惹你妈妈生气了。”

啪嗒。

豆大的泪水从她眼眶滑落，顾景澜吓坏了，他手忙脚乱的蹲下身，指腹擦拭掉她的泪水，“别哭，知乐别哭。”

“……你不要伤害妈妈。”

“不会，叔叔跟你保证，不会伤害你妈妈。”顾景澜一手轻轻捧着知乐的脸蛋，轻声安抚，“相信叔叔，叔叔哪怕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妈妈。”

知乐似懂非懂，但还是怯怯的补充了一句：“叔叔不可以伤害妈妈。”

“好，叔叔记住了。”

知乐小手抓住了赵秋絮的手，仰着脸蛋，奶声奶气的喊：“妈妈，知乐要洗澡。”

顾景澜站起身，一手拥着赵秋絮的肩膀，轻声哄着，“别让知乐担心，嗯？”

夜已深，知乐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赵秋絮守在床畔，不肯离去，顾景澜站在门口，背靠着墙壁，脚边是散落了一地的烟蒂。

空气中，更是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浓烈而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