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心好意跟她说话,却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就她那资本家的做派,早个几年,都能进牛棚改造了。低头瞅了瞅身上的衣服,又想起聂副营长对象穿的衣服,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春红心里明白,她一个农村出来的,跟聂副营长的对象,没有可比性,也就心里酸酸,心里打定主意,下午去楼下转转,听听那些嫂子们怎么说。
王婷可不知道对门的春红那么想她,就是知道,也不当回事。关上门后,王婷就想好好打扫下,这房间很多地方打扫得不干净。聂志杰说让她休息,屋里哪里有让她休息的地方,床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床板,她总不能躺床板上休息吧?客厅里又没有沙发,总不能将两个椅子拼在一起睡吧?
王婷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霸气十足地说:“大白,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一起打扫吧,两个人快一点,打扫完了好回去。”
有些话当着聂志杰不好说,跟大白王婷就没那些顾忌,大白知道她所有的事,也说不出去。
大白扬着翅膀要拍王婷的头,指挥它这个哥哥给她男人扫地,做梦!后面听到,以后,这里也是它家,这才收回了翅膀,傲娇地扬着鹅头,雄赳赳往里走,走了几步,回头看到王婷还站在门口,‘鹅鹅鹅’地叫唤几声,翻着白眼看她。
傻站门口干什么?不是要打扫吗?快点啊!
喝了聂志杰给她凉好的开水,抱着那盆水往卧室走去,回头朝后面的大白说,“大白,你去阳台拿那块灰色的毛巾过来。”
然后将卧室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不说,光线也明亮,然后去厨房拿了扫把过来。
大白窜去了阳台,鹅嘴刁着那块灰色毛巾过来,甩脸盆里,溅出的水滴洒地面上。
“大白,你在前面扫灰尘,我在后面擦地。”王婷早就想好了怎么分工,真把大白当成人了,也不想想,一只鹅哪里会打扫。
“走得好好的,干嘛突然停下来?”王婷哪里知道聂志杰突然停下,吓了她一跳,亏得走得不快,要不然就撞到他胸膛上了。
“撞疼了?”聂志杰扫了眼揉着头的小丫头,就要去看她的头。
“没有,”王婷拿开手给他看,低头瞅了瞅手上的一把票子,上面一张是布票,这把票子估计都是布票粮票油票等。
“你给我了,你呢?”这么多票,估计是聂志杰身上全部的票了。
“我吃穿喝都在部队,用不着这些票。你不要,放在我这里,他们拿走了。”
这个他们是谁,两人心知肚明,除了那些当兵的还能有谁。王婷想了想,收下了,家里没有多的票,想买东西都得算计着,有了这些票,什么事情都好办,到时候让阿嗲多买几尺布,给聂志杰也做身衣服。想好了,也不推辞,票揣兜里。
“那我先收着,你要缺什么,跟我说,你在部队要训练,没空去镇上买,我有空。”
聂志杰见小丫头收了他的票,扬了扬唇角,心情倍好打开门出去,对门的门也正好打开,两家人碰个正着。
聂志杰出了门,又是他那张冷冰冰的脸,见着对门的人,点了点头走了。
聂志杰没介绍,王婷不认识,只好朝那对门的夫妻,腼腆地笑了下。对门那军人跟聂志杰差不多岁数,人比较偏黑(部队里的人,天天训练,想不黑都难),看到王婷愣了下,然后朝她点了下头,也走了。
对门的军嫂差不多二十一二左右,长着一张圆盘脸,人稍微有点黑,穿着棕黄色的长袖衣,一条黑色的直筒裤,脚上一双千层黑布鞋,扎着大辫子。整体看着很干净。
那军嫂目送自家男人走了,回头对王婷笑了笑,王婷喊了句,“嫂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