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一直看着他添，看他往盒盖上添了几筷子，根本没有多少，饭盒里的饭还有那么多，就在那里嚷，“太多了，太多了，我吃不完，吃不完浪费了，你再添点。”

聂志杰掠了眼她，皱紧了眉，又往盒盖上添了几筷子，将饭盒塞王婷手上，“吃。”

小丫头实在吃不完，剩下的他吃。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扫了眼小丫头瘦巴巴的身子，难怪人那么瘦，吃那么少，以后得让小丫头多吃点。

王婷拿着饭盒慢慢吃，瞅了眼旁边的聂志杰，心里乐滋滋的，吃口饭，看眼聂志杰，聂志杰比桌上他菜更能下饭。

“看我做什么，快吃，一会凉了。”聂志杰吃了几口，看到小丫头看着他傻笑，光吃白米饭，夹了一筷子坛子肉放她碗里。

“吃你的，不用管我。”礼尚往来，王婷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然后眼巴巴看他，“怎么样？好吃吗？”

“还不错，”聂志杰夹起小丫头夹给他的菜，一口吞下，瞥了眼小丫头期待的眼神，才慢慢点头。

“那你多吃点，”王婷听到他夸赞，顿时眉眼弯弯，又给他夹了几筷子菜，才端着饭盒吃起来，“这些菜都是我阿嗲炒的，我阿嗲的手艺，不比大酒店的厨师差。”

“我在饭堂吃饭，下次过来，别带菜了。”聂志杰顿了下，还以为这些菜都是小丫头炒的，谁能想到是家里长辈炒的。凌晨三四点，让小丫头阿嗲起来，专门给他炒菜……他一个晚辈，过意不去。余光斜了眼小丫头白嫩如玉的手，想也知道她在家里没干过活。

一家子娇宠着，吃好的，穿好的，以后在部队可怎么得了？也就他不嫌弃她不会干活，养得起，惯得住她。

“那哪能一样，饭堂是大锅饭，哪能好吃……”王婷说道一半，突然住了嘴，偏头打量聂志杰几秒，突然灵光一闪，猜到了聂志杰，为什么不让她带菜了，麻烦长辈，心里过意不去呗。

“大家都那样吃，我都吃十几年了。多吃饭，少说话。”聂志杰又夹了几筷子菜进她的碗。

聂志杰打了两份白米饭，提着饭盒回去，后面打好饭的陈豪，遗憾地扫了眼走出饭堂的聂志杰，向着指导员走过去，顺便跟指导员八卦八卦下，聂志杰有对象的事。

………………

聂志杰走了之后，王婷坐着无聊，打开门左右瞧了瞧，家家户户都关着门，有模糊的声音透过墙壁，传了出来，楼道里迷漫着饭菜香味，只好缩回门里，关上门在屋子里转悠，转到窗户口，看到大楼后面，开垦出来很多的菜地，一垅一垅，没有多大，种了各种时令蔬菜，长势良好，郁郁葱葱。

有两三个军嫂，提着篮子在菜地里摘菜，菜地后面边缘扎着竹篱笆，将这片菜地围拢，菜地过去就是深山老林子，树木参天，老林子跟菜地边中间，有堵三四米高的围墙，将整个部队围拢住。

也是，深山老林子，肯定有野兽，没有围墙围住，万一晚上野兽闯进部队，伤了人怎么办？

这个季节，老林子里大把大把的野蘑菇跟野笋，就因为这堵围墙，部队里的军嫂们，少了很多的菜式，毛孩子们也少了很多的乐趣。

在窗口趴了一会，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又回了客厅，摸了摸竹罐，还是温的，坐在椅子上等聂志杰。

这时，聂志杰回来了，进来就看到王婷撑着脸颊，看到他进去，抬头看过来，笑盈盈地说：“回来了。”

看着桌边笑容满面的小丫头，聂志杰愣了愣，好像有股温流涌进了心里，整个人都是暖的，死寂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在门口停了几秒，才走了进来。

有人等着他回来的感觉，真好！

王婷看到他提着热水瓶，胳膊下夹着脸盆，手里还拿着饭盒，门上的钥匙都没有手拿，忙走了过去帮忙。

“忙不过来，怎么不知道说一声，敲下门也好，我过来开门。”王婷嘴上抱怨，手却麻利地接过他胳膊下的脸盆，去提热水瓶时，聂志杰避开了她的手。

王婷没注意，她跟聂志杰说话的口语，很像老夫老妻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