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钱小凤推门走了进来。
“大阿哒怎么说?”阿嗲阿哒他们后边说的话,王婷没怎么去听。
“还能怎么说,问谁推的,找到人狠狠惩罚。”钱小凤愤怒不已,“这几天不要出门了,就在家里待着,过几天你身体好了,再去木莲沟。学校的事不用担心,一会你阿哒去你大阿哒家打个条子,去学校帮你请半个月假。”
“学校?”阿嗲不说,她还真忘了这事,她现在还是学生,正上初一。
“我听阿嗲的。”王婷摸着脸,不知想到什么,“阿嗲,昨晚美娥她们可看到我……她们会不会跟大阿哒说?”
昨晚她可是能走能说的,今天就……
“说什么说,还不许让人好会了。美娥柏平他们俩被大白鹅追,光顾着逃命了,晚上又黑,么子也看不到。”
王婷想了想,阿嗲说得有道理。退一步说梁美娥看到了也没关系,她也有法子圆回去。
“囡囡,你看家,正好给你爹写封信,好好琢磨琢磨,梁红花推你这事得告诉你爹,让你爹给你大阿哒去封信,顺便问你小舅端午节回来不?”钱小凤那句到嘴的“你妈回来不”又咽了回去。
王婷敛眼垂眸,没吭声。
“明天你阿哒去学校给你请假,顺便去镇上把信邮了。”
钱小凤叹气,囡囡心里还是过不去这道坎。交待她好好休息跟梁山先去上工去了。
“阿哒,我的脸……”能洗不,脸上糊着层粉,很难受哎!
“先贴着,万一来人了呢?”
王婷痛苦地抽嘴,装病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梁海一愣,放轻了声音。
“婷婷?”
瞅见了人,梁海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白白嫩嫩的,可爱的千金大小姐。脸白得像鬼一样,没有一丝血色,不但如此,小姑娘的精神也很差,眼里没有光彩,眼神空洞,好似病入膏肓,似将死之人。
不敢置信地回头望着梁山,见梁山沉沉地点了下头,又瞅见床边抹眼泪的钱小凤,梁海立即沉了脸。
见王婷望过来,脸上又起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婷婷,大阿哒来看你了,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乖乖吃药了吗?”
“大阿哒……”
王婷气若悬丝,轻轻似羽毛在漂浮,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掉了,要不是梁海靠得近,都听不到小姑娘喊他。
王婷好像用尽了力气,喊完人脸色又白了几分,后面的话说不出来,脸上扬起潺弱的浅笑,安慰众人她没事,笑了下又闭上了眼,可把梁海吓了一跳。
不会真有事吧?
难怪弟妹哭得好像要死了一样,非要惩罚推婷丫头的人……
是过分了点,下这么重的手,没把他这个村长放眼里啊!又瞅了眼王婷灰白没有生气的脸,不,是太过分了。
梁山也是被囡囡的鬼样吓了一跳,回头瞅向钱小凤,刚才囡囡没这么夸张呀!
钱小凤好似承受不住这个打击,闭着眼扭过头去,没看到梁山的目光,梁山收回目光,心虚地瞅瞅梁海,闷着头不吭声。
“囡囡累了,我们出去说。”钱小凤又抹抹眼,给王婷掖好被子,三人出了王婷房间在外面说话。
“大山,婷丫头她……大黑怎么说啊!”
见过王婷后,梁海真是心有不忍,好好的一个白白嫩嫩的女娃娃,糟蹋成这样,难怪大山急红了眼,孩子都成了这样,换他他也跟人急。
“关键就看这半个月,大黑的意思是撑过了这半个月,婷丫头就算保住了,后面慢慢养着。”梁山叹了口气。他说的是实话,大黑看过囡囡后就是这么说的。